冷三少语气里透着令人心颤的寒意:“他们没说,却听了,活该!”
李令月对冷三少的喜爱之情,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厌恶,她将白袍递给他:“这衣裳我受之有愧,你拿去吧!”
在李令月眼里,冷三少的所作所为冷血得简直令人发指。
可在冷三少看来,杀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他所杀不过是该死之人,他并没觉得自己的有何过错。
因此,见李令月突然表现地这般生疏,他只当是李令月忌讳闲言碎语,如此,他便道:“若你怕闲话,我把这里的人都杀了,总可以了吧!”
听到这话,客栈里的人都噤若寒蝉,他们不由得握住随身的兵器,做好保命的证明。
李令月神情厌烦道:“杀人,杀人!你就这么喜欢杀人吗?”
听到这话,冷三少才隐隐感到李令月对自己的不满,他垂下视线,抿了抿嘴:“我……若你不喜欢,我不杀便是。”
这时,在内堂忙活的十三娘,听到店小二来报信,说冷三少在店里大开杀戒,便急忙赶来救场。恰好听到了,李令月与冷三少的对话。
见李令月又要开口教训冷三少,十三娘急忙圆场道:“这位姑娘,既然冷三少有心赠衣,你就收下吧!何故再惹出争端呢?”
“这……”李令月一脸犹豫,她不由转头看了眼袁一,见他赞同的点点头。
李令月便收下白袍,很勉强道了声谢,便叫过袁一要走。
见李令月迈开步子,冷三少叫住她,神情极为不舍道:“姑娘,我们何时还能再见?”
李令月看着他,见他眼神里尽是企盼,心想,自己深居宫内,而他有远在江湖,恐怕以后再无相见之日。
当李令月意识到这点,对他的厌恶之情便云消雾散,不由惦念起他的好来,便笑道:“有缘自会相见,不是吗?”
说罢,她便迈开步子,潇洒地离开龙虎客栈。
袁一随后跟了出来,见李令月正在栓马桩前解着缰绳,他便提醒道:“这可不是咱们的马,那匹才是!”
说着,他指了指正在树荫下悠闲吃草的马儿。
李令月回答道:“我知道。”她已解下缰绳,牵过马正欲骑上。
“知道?那你还这样。”
李令月笑道:“我不喜欢与你同骑一匹,所以,就偷匹马啰!”
“你偷……”
李令月做个噤声的动作:“嘘!我先走了,氤氲馆见!”
说着,她将手中的白袍丢给袁一,骑上马背:“你说得没错,我穿这衣裳不合身,送给你。”
袁一皱着眉:“你得来这衣裳,可是要好几条人命,现在怎么说不要就不要?”
李令月一本正经道:“天底下最有趣的是得不到,最无趣是拥有的,我最厌烦无趣的东西,还留着干嘛?”
听到这番道理,袁一若有所指道:“照公主这么说,贺兰敏之是不是也在其中?”
“这个嘛。”李令月很认真的想了想:“兴许吧!”说罢,她一夹马腹扬尘而去。
袁一牵过马,急忙追了上去。
他们一路骑马飞驰地进了城,他们来到氤氲馆所在的街市,因为沿街的摊贩众多,又人山人海,他们不得不下马,步行前往氤氲馆。
这一路李令月可没闲着,时不时地凑到买首饰脂粉的小摊前,看看这,摸摸那。时不时买几串冰糖葫芦,挑几包蜜饯。
可没吃几口,见新鲜玩意儿,又将东西一股脑地全扔了身边的袁一。
李令月逛得不亦乐乎,甚至过了氤氲馆,都没发觉。
最后,还是袁一拦住她,提醒道:“咱们到氤氲馆了,公主还往哪去?”
李令月回过头看着他,迷惑道:“什么馆?干嘛?”
“氤氲馆。公主不要是见罂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