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制度下,不论是谁当统治者,谁当治下居民,谁当异国奴隶,在矛盾日积月累之下,终将会爆发矛盾的最高形式——战争。
王资越来越对正德皇帝的聪慧程度而感到惊讶了,只需要轻微的引导,正德皇帝就能想出如此多类似于后世治国手段的权衡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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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资想来,可能正是因为正德皇帝独特的成长经历与登基后面对的种种情况,塑造出了正德皇帝这份独特的悟性。
正是因为正德皇帝从小到大没有将精力过度集中在勾心斗角与争权夺势上,才能让正德皇帝的思维模式在某种程度上超脱于这个时代皇帝应该有的思维局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资背诵了一句《左传》中的经典语录,然后继续对正德皇帝说道:“公子如何保证这些异族心甘情愿的被你奴役呢?”
“不服那就杀!杀到他们心服口服为止!”正德皇帝振振有词道。
对于十六世纪的这个交通不便利、资本还未形成的时代,除了暴力手段没有什么好镇压与威慑异族的手段。
什么所谓的文治与怀柔,都不可能真正实现长治久安的统治。
先不说这些异族本身对于更美好生活的渴望,就说税收问题,
谁会因为一句“天地君亲师”就将自己的劳动成果上交给大明的统治者呢?
正德皇帝说的也不算错,这个时代还是要依靠暴力手段作为根基来威慑异族。
但正德皇帝的这个答案王资也是肯定可以提前预料到的,因为时代的局限性就如此。
既然能预料到,就很好提前准备反驳的话语了。
“暴元杀了千万汉家子弟,直到洪武大帝推翻暴元孽畜,汉家子弟才得以解脱。”王资有些轻佻的对正德皇帝反问道:“暴元的刀不快吗?杀服了汉家子弟了吗?”
“这……”正德皇帝一思索,明白了王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暴元杀不完汉家人的骨气,那么汉人也磨不完异族的反叛之心。
别说暴力手段了,王资纵观人类几千年的历史,不论是从文明诞生起就有的暴力威慑,还是核武器出现后大国依靠科技优势、文化输出、资本控制的“软威慑”,都没有彻底解决国与国之间的矛盾。
正德皇帝再一次被难住了,
正德皇帝自启蒙起,就是一个过目不忘、一思百通的小神通,
从小学习四书五经时,正德皇帝就能做到只看一次就对其中内含的深意融会贯通,
随着年纪的增长,正德皇帝越来越喜欢兵法,古今经典战役,正德皇帝也基本上都能很快明白双方胜利失败的根本原因。
但今日,是正德皇帝时隔数年,再一次被彻底的难倒。
而且这一次正德皇帝被难倒和上一次被王资用大饼理论“当头喝棒”的情况不一样,
上一次是正德皇帝经过了王资点拨后,思维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是王资提出的新理论对正德皇帝的冲击,让正德皇帝感到震惊与困惑。
在思维进入了新的殿堂后,正德皇帝很快就顺着王资提出的大饼理论思索出了一些头绪。
但正德皇帝在这个名为“大饼理论”的思维殿堂中思索出来的一切自认为“合情合理”的理论,都被王资点出了致命的缺陷。
而且报读古史且记忆力超群正德皇帝,稍微想想华夏朝代更替的历史,就知道王资说的没错,是自己想的太肤浅了。
正德皇帝从小接受过大明当世名儒、重臣、清流等等各种各样的儒学大家教育,不是正德皇帝自吹自擂,
正德皇帝从小就有自信能在几分钟内思索出一切新接触到的儒学“至理”,
可王资的大饼理论下的“大饼绝世杀局”,让正德皇帝完全思索不到任何真正有用的头绪。
这也是从小没有在学习上受过任何挫折的正德皇帝,第一次体会到了“深不可测”的含义。
大饼理论的水,太深了,正德皇帝把握不住。
正德皇帝已经思考不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答案了,苦思无果后的正德皇帝就向设局者——王资求教道:
“那王掌柜自己设下这五场绝世杀局,可有解决的办法?”
王资换上一张市侩无比的笑脸,对正德皇帝打趣道:
“我?我只不过是一个侥幸当上酒楼老板的贱籍,我怎么知道这种深奥问题的答案。”
“我连前四局的答案都不知道,是真的在虚心求教天下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这第五局的解决方法?”
“嗯?”正德皇帝微微皱眉,有些不爽王资的回答以及他那副市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