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腐朽的绿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钟楼顶端。
他随风飘荡着,就像是风中的柳絮一般,漫无目的地随风飘荡着。但其实他目的明确,路线更是明确,不偏不倚直直地向着一栋普通的民居前进着,可是就连这种笔直的路线,笔直的意图,都很难让人察觉,这就是幽鬼的诡秘。
他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民居的窗子,身法诡异地穿过了坚硬的防盗窗,小小的居民楼好像不曾设防似得,向他敞开了“肚皮”。
而他,这个绿色的幽鬼,更是毫无怜悯,毫不客气地一刀斩到那白花花的脖颈上,然后也不顾那扭曲地抽动着地**,不管那四处飞舞的鲜血,不理会那徒劳高高举起然后又颓败地放下的双手,转身又像是一抹柳絮似得飘出了窗外,飘向了下一户人家。
死者是一个无辜的学生,他唯一和冷紫儿受伤事件的联系仅仅是因为他是第八中学的学生,仅仅是因为他因为调皮,曾经在主席台上最高的那个栏杆上玩耍过一阵子,仅仅是因为他在那个墙壁上刻过字?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他刚刚还在畅想自己的美好未来,他刚刚还在回想下午吻过的女孩柔软的嘴唇,还在幻想有朝一日可以见识她光滑的**,可是现在他只能看见自己脖颈间飞舞的红色血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视线渐渐变得血红,渐渐变得黑暗,他只能看见那冷漠的好像幽鬼一般的双眸。。。。。。
这么一个无辜的学生,就这样无辜地惨死在冷雨的手下。
但这丝毫不能让冷雨感到一丝愧疚,反而让他感到了一丝丝畅快,幽鬼才不会因为鲜血而有愧或者恐惧,他只会感到兴奋,感到满意,感到。。。。。。一丝暖意。
他说过,调查取证找到凶手,那是警察的事情,而他,幽鬼,只要懂得杀戮,反正凶手一定在这群人里面,杀光了这群人一样能达到目的。
地板上血红的血液凝成了一滩深泉,突然一点油绿色从泉水中冒了出来,那是只小虫子,它在血液的池水里苏醒了过来,然后畅快地游了一会,作为结束自己短暂一生最后的欢愉。然后它就爆裂了,化成了一片血红,融入了那摊红色中,就好像是婴儿回归了母体,它放佛本来就是那血水的一部分。
绿色的身影没有停留,因为他没有时间停留。夜晚很短,他还有其他的“宴会”要去赴约。
他像是一个穿梭在异时空的幽鬼一样,灵动的手指飞舞,空灵的脚步轻盈,充满艺术感地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享受着这只属于幽鬼的夜晚,享受这只属于幽鬼的大餐。
第一家、第二户、第三楼。。。。。。
血的盛宴在继续,幽鬼贪婪地舔着嘴角,回想着自己一件件的艺术品。血水混着雨水,弄湿了无数家庭的地板;雨声混着脚步,带走了无数年轻的怨灵;夜色混着血色,惊扰了多少安详的美梦。
他手上的匕,不住地向下滴着粘稠的血浆,浓浓的即使混入了雨水,也许久才化的开。
可是他的心比手上的匕更加粘稠,不断地杀戮,只能不断地刺激他的兽性,增加他的**,却很难填补他空虚的心灵。
这些人都太弱,不可能伤害的了小紫。
凶手还没杀到。
但一定会被我杀到。
血色已经将油绿的腐朽的袍子染成了更加腐朽的黑色,可是原本袍子下腐朽的干瘪的老者却好像是饮饱了鲜血的海绵一般,重新变得饱满起来,变得年轻起来,变得锐利起来。
只不过这锐利被深深隐藏着,这饱满被干瘪褶皱覆盖,这年轻被腐朽深埋,只有当那幽鬼露出獠牙的瞬间才会让人看见他的厉害。
此时他依旧是一粒微尘,是空气,是风中的一抹柳絮。
他始终躲在暗处,只有出手时才会惊鸿一瞥,露出一丝锐利的锋芒。
这就是杀手之王,这就是暗夜中的幽鬼!
不知不觉中,这柳絮飘到了玉华园外。
幽鬼的手突然再次颤抖起来,这颤抖是因为他手中白玉色的肉虫子在颤抖。
因为有两三只追命蛊被人消灭了,作为母体的肉虫子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恐慌,但是那绿色的幽鬼此时的心情却是一片火热。因为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有点实力的人,终于遇到了一个有能力现追命蛊的人,那么他就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凶手。
幽鬼内心的火热与兴奋并没有影响到他此时的身法,他依旧是一片毫无感情的柳絮,毫无存在感的微尘,笔直地不紧不慢地飘向玉华园中那栋关着灯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