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串听完这话就哑言了,她确实不会骑自行车,想当初刚上初中时她的父亲也曾抽空教过她,可自打钱串串从车上摔下来两回后,她就果断放弃了学骑车的念头。
现在一想起当初放弃学骑车的念头时,她就一阵懊悔。早知今日需“寄人车上”,那时即便多摔几回,她也会硬着头皮学下去的。
可惜世上没卖后悔药的,现在每天早晨钱串串都会静静的坐在他车子的后排座上,好在江平骑车还算稳当,一路上她几乎不用扶他。只是遇见下坡路时,江平就不知为何总扶不稳车把,加之钱串串本来就怕摔跤,不由自主的她就抓着江平的衬衣死不松手,等她意识到自己还攥着人家衬衣时,也早已到了学校,每回钱串串都会臊的脸通红。
这么一来她和江平一同出入学校的机会就更多了,有好几次她都能感觉到周围充满了异样的眼神,一时间钱串串暗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这样的眼神让钱串串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当她发现就连李姨也会拿奇怪的眼神看他们时,她就决定与其“丧权辱国”,不如打开“国门”虚心接受“高科技”。
“江平,我想学骑车了。”周五放学钱串串值日结束以后,她把书包递给正推自行车的江平。
江平微微一愣,吱唔了一声,便没再接茬,钱串串起初还以为他没听见,直到后来她在后面默念了句“不行的话,我找章月学也行,反正他那也有辆自行车。”时,江平才开口道:“想学就学呗,等期末考结束了。”
“那好,这学期结束以后,你就教我!”钱串串一听他同意了心里自然高兴,可她并不知道江平的打算。他确实答应教她学骑车了,至于怎么教,愿不愿意教会,那就另说了。
正文意外闯入
眼看着初三上学期的期末考就在眼前,江平又有了复习的劲头。虽说这次再没赌约压身,可尝过纵身一跃挤进班级前三十名的滋味后,他就再不想退回去了。用江平的话就是,小爷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怎能拱手让他人?
钱串串不由得啧啧舌,心想江小平想进步,谁也挡不住。
方针政策仍按去年的走,唯一不同的是这回的江平从被动补习变为主动讨论,俩人时常就一个问题讨论大半宿。钱串串见自己越发说不过他,索性一甩书本,打算洗漱睡觉。
江平见敌方突然撤退,他反而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憋屈的难受,于是三步并两步的就要跟上钱串串。
三楼只有她和江平两人住,虽说楼层高了些,可洗漱的地方就在靠近江平的房间的那一侧。因之前她才和某只唇枪舌战了好一阵子,此时钱串串只觉得头发懵,眼犯晕。锁卫生间门的事就给浑忘了,她翻下马桶盖,就在刚要脱裤子时,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你怎么能说走就……”江平推开门时才发现问题有些严重,他话说了一半便咽了咽喉不再言了。
钱串串看着江平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看,一声尖叫,来不及提好裤子,就能赶忙把上衣往下拉,小脸早被吓的泛白了。
“你,你给我出去!”她抬起胳膊就喊了句,因为吓的不轻,连话也说不囫囵了。
江平看着惊慌失措的钱串串,自己也一时慌乱了,不知该做什么。他本想解释两句,可此时的气氛简直尴尬到了极点,而若他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一定改口称,此时真不算尴尬。
钱串串的尖声惊叫引来了住在第二层的江开孝和李云梅夫妻俩,他们刚要睡下就听见上面不小的动静,二人皆只披了件毛衫就匆匆忙的往楼上赶,可当他们走到卫生间门口时,见了这一幕都不禁惊呆了。
“平平,你这是?”李云梅虽知儿子性情霸道,可她坚信儿子在某些方面的自控力还是很好的,可今天的这一幕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江平一转身只见一脸吃惊的母亲和盛怒不止的父亲,他感觉脑门“哄”的一声,好似被什么气流冲了上去。
有口难辩,即便眼前的只是他们猜测出来的假象,可大人们仍旧把自己的猜测强加在他们的身上。以为这就是处在青春期的孩子们应有的叛逆与对男女之事的好奇、朦胧,他们甚至怀疑这是想要尝试的预兆。
晚上十点钟,平时早是和衣而睡的时候了,但此时江平和钱串串被两位大人领到了自己的卧室,打算说点儿什么。
这次把二人叫来并不为别的,他们意在“谈话”,说重了只怕让俩孩子心里有芥蒂,不利于将来的相处,可若说的太皮毛了又怕没效果,更无法预料将来。
江开孝看着眼前一直低着头的钱串串,他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自己心里真正发愁的事大概在场所有人都难以理解。
钱串串是他主动收养的孩子,这是对老战友多年情谊的表达,更是对一个孩子的负责。钱串串并非没有亲戚,她有自己的亲大伯,叫钱继。可钱继远在沈阳军区,自打几年前钱老爷子去世以后,两家的联系也不怎么密切了。当初在置办钱承丧事之时,钱继对收养侄女一事就不太热衷,不然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插手啊。
如今孩子在他家收养,平时自己工作也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也主要交由自己的妻子打理,可他深知有些教育是不止是升学考试的,孩子长大了,随之而来的求知欲也跟着水涨船高,心智的成长变得尤为关键,再不是原来随口责骂两句,若再不成打两巴掌就能解决的。更何况,面对他们的还是钱串串,打骂不得,话也不能说的太重。
“串丫头刚是吓坏了吧?”江开孝两手支在膝盖上,语气温和。
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直低着头并未回答,手心攥着衣角拧巴的不成样子。她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明明这一切都是误会,可太尴尬了,一想到那一幕,脸红的到了脖子根。
“是平平这孩子做事毛躁,你们俩从小玩到大,也该知他的脾性,今儿这事儿串丫头也别再放心上,让他给你赔个不是,江平,你以后行事上也该多注意了,你们都大了,也该懂得些回避了。”江开孝知道钱串串害羞,也没再接着问她,只是简单的把着重点提了出来,钱串串是个聪明的孩子,她自然听得懂。
待江平给钱串串赔礼道歉之后,江开孝就让钱串串先上楼睡觉了,只留下了江平。自家的儿子怎么说教都行,他耳提面命的训了几句,讲了些道理便把他也放走了。
卧室里一时间没了声音,江开孝按了按太阳穴,暗叹了声便打算上床休息。坐在他身旁的李云梅赶忙帮他把毛衫拿到沙发上,边走边说了句:“平平这孩子就算再爱胡闹,也不至于这么做吧。”
“嗯?那你的意思?”按压在太阳穴的手停顿了下,他抬着眼眸去看李云梅。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上钱串儿也是有责任的。”她坐上床把被子掀开,背对着江开孝。
“昏话!”江开孝不悦,他转过脸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