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他视线的挪动,她用最简短的方式结束了这场对话,算起来,这也算是他们之间重逢后的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对话,却还是处在如此尴尬的场景。niaoshuw
钱串串目送着江平的离去,她转过身发现霍丞志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歪头朝他眨了眨眼睛,淡笑着说:“怎么了?”
“呵,没什么,吃饭吧。”霍丞志简单的回了她一句,看着刚才被钱串串叫做学长的人,似乎是那人的眼神太过锋芒,总让他的心里莫名堵的难受。
学校食堂的伙食水准向来都很稳定,一直保持在“能吃”的水平上,钱串串看着碗里大大小小不规则的“米块粥”卓然食之无味,她用勺子无聊的按压着米块,和坐在自己对面的霍丞志闲聊到了高中的日子。
两年前,钱串串初到叙永县的一所高中念高二,先不说离麦家有多远,单学校的条件就别提有多差了。可她不在乎,只要能有机会离开这里,她都会拼力尝试。
钱串串依稀记得,当时班里成绩最好的就属霍丞志了,那时她和霍丞志的座位中间就夹了一个过道,可按霍丞志的性子,他从不关注班里多了谁,少了谁,更何况还是她这么个半道转来的插班生。
高中的期中考试结束以后,当时的班主任就要求座位大动一次,原则是按着期中考试成绩的名次,从高到低由同学自己选座位。钱串串明明记得当时她的同桌是个女生,可等到换座位的那天她才发现,同桌换人了,竟然是他霍丞志。
钱串串放嘴里放了一口米粥,随口问道:“我记得你当时明明坐在别的地方啊。”
霍丞志一愣,笑说:“嗯,我给位置换了。”
钱串串不禁喷笑,有他这么回答的淡定自若的没啊。于是她支着手臂,打趣着说了句:“果然啊,好学生的心理素质就是高!”
那你觉得该是什么原因?霍丞志本想这么问一句,可问题悬在喉间始终没被吐出,他总觉得和钱串串的接触机会还很多,总觉得这一次放过了还有下一次,可他并不知有些机会就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没了。
霍丞志回神时也随之笑了两声,其实当初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和钱串串的同桌换座位,也许是对她的好奇。一个刚来他们班不久的插班生竟能排在他们班第二名的位置上,这不仅是他,包括很多在乎名次的同学都不禁另眼相看。钱串串在班里基本属于隐形体,有她没她都一样的人,可考试成绩下来以后就不难看出原来她只是蹈光隐晦,遮掩锋芒而已。
………………
江平和张扬还有宣传部的其他三个人坐在食堂的一角,他们要了小炒,所谓慢工出细活,几个人见饭菜还没上来,就先讨论起了今天下午刚刚结束的那场面试。
张扬在本子上圈了几个他看好的几个名单,又问其他四人的意见,别人都还好,说了自己的想法和提议,唯独江平,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也不吱声,视线只落在本子上的某一处上。
“平四你丫看啥呢,赶紧的说说意见。”张扬此时有些憋火,平时他做甩手掌柜也就算了,可今儿这定新人名单的事又想偷懒,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平抬眼发现身旁的这四位都不约而同的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知道这回做的是有些过了,他推了推眼眶,用手指着本子上的几个名单,轻咳了两声道:“这几个,我比较看好。”
张扬扫了一眼,并没发现他圈上钱串串,不由得唏嘘了两声,暗叹诧异。整场面试下来,江平就问了两个问题,还全问的钱串串,结果这丫居然对人家不满意。
张扬郁闷的看了他一眼,好在江平看懂他意思了,他淡笑的回了句,“咳,我没说她不好,主要是觉得应该多费心带带。”
“怎么带?”张扬不由得气闷,这人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带刺儿的苗子压根儿不好带。
“人带呗。”江平若有若无的回了句。
“这不废话么,那既然说到这儿了,那你说由谁来带合适?”
江平淡淡的回了句:“我来。”他眯了眯眼眸,看向他视线的前方的某个角落。
“阿嚏”坐在那一角的钱串串莫名的打了个喷嚏,她感觉背脊一阵发凉,撇了撇嘴,心想身后没人啊!
霍丞志以为她着凉了,刚打算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给她,就被制止了。
“我哪儿那么金贵啊,你穿着吧,刚退烧还想吃药打针啊!”钱串串吸了吸鼻,摆摆手回绝了。
霍丞志把碗里的最后一点米粥吃干净,放下碗,“嗯,说来我头还有点儿疼,你待会儿去哪啊?”
“先回趟宿舍,然后去图书馆,你待会直接回宿舍睡觉吧,甭陪我去了。”钱串串知道如果她不先回绝,霍丞志一定会硬撑着陪她一起去图书馆。两年的友谊能重新沉淀在大学里,着实不易。而如果她知道晚上会在图书馆遇见那个人,她一定会死拉着霍丞志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