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丢人事的还是发生在次日中午黎沐不小心说漏了,因为当时在场的还有霍丞志。jchenghbgc
“昨儿晚上你大伯到底给你吃了什么啊,竟然迷糊了一路。”黎沐拿着餐盘找到一处座位,她前脚刚坐到那,后脚就听见有人叫了她们的名字,扭头看去,是霍丞志。
“你们今天也下课早了?”钱串串朝霍丞志笑了笑,听到霍丞志说之前在自习室以后,她便点了点头转脸回了黎沐一句:“昨儿我是一大早去的,晚上在那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困的要死。”
“哦,所以你就忘了到底谁送你回来的?”黎沐说到这儿时钱串串就已经给她使眼色了,可黎沐正说到兴头上,哪儿顾得了别的,她笑靥靥接着说:“昨儿晚上江学长把你交给我的时候,你居然还不想松开了。”
听罢钱串串面容微怔,尴尬这件事被霍丞志听的一字不落,可纠结的却是那一刻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钱串串几乎把头都要埋到餐盘上了,而自知失言的黎沐也不再多言,闷头的吃着眼前的饭食,霍丞志若有所思的并没追问,只淡淡的看着远处的某一个角落,而此时打破沉寂的却是迎面走来的江平。
“怎么没吃点儿别的?”江平拧着眉头看向她餐盘里的青菜叶子,他一直对钱串串的饮食有很大意见,原来在江家时好赖有保姆,可现在独她一人了,就总什么都凑合。
“哦,昨儿在大伯那吃的太饱,就想来点儿清淡的。”钱串串抿唇笑了笑,却不再看向江平。
“这是我刚打的饭,”江平不由分手的把她眼前的餐盘换了,人也不浪费,拿着她的餐盘径直的走开了。
沉寂再度重现,钱串串尝了口就没再动自己眼前的饭菜,虽丰富却食不知味,黎沐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之前的失言导致了现在的更加沉默。
“你和江学长,原来认识?”霍丞志手握着筷子,目光一直盯着眼前餐桌上的某个污点,心理上他并不想得到肯定的回答,可直觉告诉他,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认识,我们俩原来在一个城市。”钱串串一仰头,直视着霍丞志脸上的变化,她知道霍丞志此时心里充满了猜忌,还有些许埋怨。毕竟他曾陪着自己走过一段阴霾的日子,可她却没向他敞然过什么。
霍丞志脸上一僵,他心里打鼓,一个市,恐怕关系没那么简单吧?
钱串串见他沉默,终究还是把话题又深入的展开了些:“江平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当初那几年我就是寄住在他家,直到后来……走散了。”
“你跟他也是这么说的?自己走散了?”霍丞志像一只掉了队的兵,方寸大乱的跟问了句。
钱串串偏着脑袋,看似轻松的说了句:“那当然,事实本身也大差不差嘛,你看,我这人从小就路痴,管不住自己的腿,乱跑一气的,结果,就这么丢了。”她的理智告诉自己那件事她必须强迫着认为就是自己走散了。
霍丞志的脸上带着几分遮挡不住的凝重,他挪了挪唇,“他……信了?”
………………
“你今儿咋完全不在状态啊?”这堂课钱串串已经神游“梦境”五次了,当她被黎沐的胳膊肘戳醒的时候,眼睛里却充满着茫然。
“中午没午休。”钱串串攥着水笔把黑板上的笔记腾到了笔记本上。
“钱姑娘,您都抄差行啦!”黎沐没好气的指着她的笔记本,“你到底心不在焉什么啊?难不成你也发觉自己做错了?”
钱串串知道黎沐指的是中午当霍丞志仍旧继续逼问自己时,她想都没想拉着黎沐掉头走人了,独独把他一人晾在食堂。
钱串串摇了摇头,中午的事如果再上演一遍,她的做法仍旧是掉头走人。那处伤疤她不想揭开,可霍丞志并没顾忌她的想法。而之前她总神游的多半原因是来自江平,脑子里总窜出江平的身影,好像大脑不再受自己控制似的。昨晚江平把她抱下车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意识的,也许是挨得太近,自己的唇边就轻轻擦过他的脸颊,感觉到几丝细微的凉意,更柔柔的。
难道就因为这个才不肯松手的?钱串串脸色微红,内心在打鼓,不该吧,他们亲密的接触早就数不胜数,不至于这么需求吧!
“你刚想到什么了?脸都红了!”黎沐诧异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咋好端端的说脸红就脸红啊!
“没……啥都没想。”好似行迹败露,她赶忙低着头看书。
“装吧,你一撒谎就想扯手边的东西。”黎沐对她了解也是与日俱增,反正毛概课无聊,索性继续打趣钱串串,“刚是不是在想男人啊?”
“黎沐,你想法能单纯点儿么!”钱串串脸上发怒,却心虚的要命,江平,从生理结构来说,还真是个男人,可也得一码归一码啊!
“成,咱不问这个了,我现在就特想知道你对江平,还有霍丞志到底是个啥态度。”黎沐一直纳闷既然她已经把江平判了“死刑”,那理应目光该转向霍丞志,可钱串串现在对霍丞志也是不冷不淡,拿一般朋友对待。
“我的态度就是没态度,想一人过。”钱串串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那页抄错的笔记被她全撕了,眼睛盯着桌面上的纸屑,脑袋里一片空白。
“你说的都是气话,女人的归宿就是有个家,而家就该是她深爱的人给予,人在外面漂泊再久,总归是要回家的。”黎沐挪用了她母亲的“专利”,把话原封不动的照搬了。黎沐的母亲自得知女儿有了恋人以后就常把这句话挂在嘴巴,黎沐听的多了,就跟着认了这个理儿。
家,对钱串串来说早已变成一个空乏的名词,她弯了弯唇角,岔开了话题,“我知道霍丞志的想法,也给过他机会,可你还不知道吧,他这人有两个致命的缺点,优柔寡断、多疑,即使好了也长不了。”
“反正我就觉得他挺实在的,人志向也远大,将来说不准还是一白手起家的民营家啊。”黎沐灵巧的转着手中的笔,眼睛还时不时的瞄向讲台的教授,以便观察敌情。
“那也只能说明他能力好,你看吧,最近他保准会消失。”和霍丞志再怎么说也有两三年的同窗关系了,这点预料还真被她说中了,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此时钱串串虽和黎沐谈论霍丞志,可只有她自己清楚,霍丞志的这些缺点她一直是拿着江平做参照物的,她总会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江平身上,一定不会这样办。她说的没错,江平不会思量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更不会因为她给自己判了死刑就停滞不前,江平只会考虑如果情形不对,有些话即使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让她为难。
“钱串儿。”黎沐欲言又止的喊了一声后便没下文了。
“你说吧。”
“其实,你喜欢的人还是江平,不然霍丞志的缺点怎么会在你与江平重遇后才显现呢。”
钱串串被她的话噎的一时无言,静静的看向课本,耳边重新回旋着教授慷慨激昂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