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名决回到家里,房间里一片寂静,他敲敲卫生间的门:“傅明小灼灼。”
里头傅明灼小声应了一声。
无精打采的声线与他出门时大相径庭。
“怎么了?”倪名决问。
傅明灼安静了好久才弱弱地说:“我肚子很痛。”
从前每当倪名决不让她吃冰淇淋,她都把他当仇人,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绝对不会痛经。
她现在可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么?
所以她自知理亏,生怕被倪名决说“活该”。
倪名决没有骂她,相反,他特别温柔,特别有耐心:“你先收拾好出来。”
又一波疼痛在小腹翻搅,既然倪名决没骂她,那傅明灼就放下心,彻底卸下伪装的坚强了,声音忍不住带上点哭腔:“而且我裤子也脏了。”
“我给你去拿裤子,先穿我的顶一下。”
倪名决拿了一条自己的短居家裤和一条之前给她买的一次性内裤重新回来了,再次扣响门:“傅明小灼灼。”
主卧厕所很大,马桶和门之间的距离很远,远远不是手可以够得到的。
傅明灼一动也不想动,有气无力地问:“你可以帮我拿进来吗?”
她真的对他完全不设防。倪名决顿一下,“那你遮好。”
“我遮好了。”傅明灼说。
他推门而入。
傅明灼坐在马桶上,因为疼痛,她脸上的红润像褪了色,而她的两手紧紧拽着背带裤背带试图分散注意力,整张脸可怜巴巴地皱在一起,眼角湿漉漉,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倪名决,我痛死了。”
她没穿鞋,只穿了袜子,踩在冰凉瓷砖上。估计是来找他的时候太心急,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房顶冷气还在呼呼往外吹。
这人有没有一点生活常识?
这么冻了大半个小时,不痛才怪。
倪名决把洗手间的冷气关了,然后自己的拖鞋留给她:“收拾好快点出来。”
傅明灼拿手背揩了一把眼睛,点头。
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临走前怀疑地看她一眼:“你会用吗?”
“我也不知道。”傅明灼叹了一口气,“应该会吧。”
倪名决:“……”算了,就算不会,他也不会,帮不了什么忙。
他走出洗手间,反手关上门,里面响起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
方才卫生间里的一幕幕开始在脑海作祟,空气中隐隐约约流动着的血腥味,还有她坐在坐便器上,裤子遮不住的、暴露在他眼底的臀侧皮肤,白得晃眼。
血液有向下冲的趋势,他靠到墙边,头疼地闭上眼睛,阻止自己在不对的时机、不对的地点胡思乱想。
小姑娘才刚长大,他就满脑子黄色废料,根本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