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混账事分明都是宁子韫一手炮制的。
宁妍旎回着容妃说道着,“那又如何。”
见这小妮子还不觉得有些什么。
容妃顿了一下,才接着说着,“换句话来讲,陛下是什么样的性子,有什么人还值得现在的他,这般费力气地去磋磨。”
既然现在这么耐着性子待她,那陛下难道能任着她到时离宫。容妃暗慨着,男人的心也很善变的。
“先前做了些对不起长公主的事,长公主今日还愿意成全我,在此我是真切地谢过长公主。最后再叨一句,长公主也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这终身的大事还是要趁早打算的。”
看着这承禧宫森严的守卫和宫人,再多的话要是再继续说下去,怕是她离宫这事也很麻烦。
容妃郑重其事地跟宁妍旎道了谢,最后再似有所慨地看了一眼这承禧宫,转身幽幽地离开了。
身后,宁妍旎看着容妃离去的背影,有些失了神。
待宁妍旎再垂首,才发现自己的指尖被绣针扎得,红落晕在那锦布之上,刺目得很。
最终这朵大红大紫的花还是阿栀帮着绣完了。
花绣完的时候,外头的日光已经渐渐西斜。
宫人们把东西从院收进了殿内,用过晚膳,宁妍旎就坐回到了书案前。
她正提笔准备写着回给泽哥儿他们的信。
自上次余还景帮泽哥儿送了信给她,她便一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时间回信。
泽哥儿密密地写了一整页的纸。
宁妍旎的笔沾了墨之后,犹豫再三,最后只简单地跟他说了她如今安好,嘱咐了泽哥儿几句,最后让泽哥儿听余还景的话,莫要多惹事端。
信写完的时候,阿栀端了汤水进来。
宁妍旎细细地将信封好,只等着看下次什么时候再找到余还景,再劳烦他一下。他应是不会拒绝,只是总归是麻烦了他。
近日宁妍旎的身子已经养得很好了,药也停了许多日。
阿棠现在不在,阿栀便顺带着做了阿棠之前的活,还每日熬些安神的汤水端过来。
阿栀端看着宁妍旎,半是说笑半是认真地说着,“长公主,余公子人挺好的,泽哥儿估摸也已经把他当成了半个哥哥。”
宁妍旎勺着汤,没有否认,“余公子确是个坦荡磊落的清朗君子。”
阿栀听了心下一喜,更是在旁小声数着余还景的优点。
宁妍旎便纵容地听她说得天花乱坠。
宁子韫不在时,宁妍旎会和阿栀香叶说上好些话。宁子韫在承禧宫时,宁妍旎是能不说话,就索性不说话了。
宁子韫踏入承禧宫时,阿栀便已经退出去了。
他日常要处理的账事很多,一般不会这么早来承禧宫。
宁妍旎在书案前,抬眸看见他还抱了一沓的折子过来时,不由地就蹙起了眉。
她的殿内也就只置放了这一张书案。
案上虽然没放什么多的东西,但这书案也就五尺不到,坐她一人正好,多坐一人那就有些挤了。
但宁子韫却好像并不觉得。
他把那沓折子放在案上一角,径直坐在她身旁,看了她一眼,“有些事还没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