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也不怕激怒他,就这么直接说了不喜欢他。
但是她也不喜欢太子,宁子韫笑了,他的心中不知何时盈上了满满的疲败。
宁子韫伸手,钳着了她清瘦的下颌,“只这一次。下次你再敢做这样的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宁子韫说完,将她塞回罗衾之中。看着她又沉沉闭了眸,他才离开了承禧殿。
中书令大人被宫里来人请进宫时,他正在抱着他那刚满月的小孙儿。
新朝确实还有许多事未处理。这下,大年初还未上朝,陛下还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要召他入宫。
中书令草草换了身朝服,也没有更多捯饬,就火急火燎地进了宫。
言德殿内,宁子韫手中的毫笔还在写着。
要处理的折子很多,但除了少数看不下眼的,多数都是宁子韫逐一详实批复。
中书令老大人的头很欣慰地点着,上前行礼,“陛下。”
宁子韫一个抬头,杭实就将案上其中的一卷明旨递到了中书令大人的手上。
书卷推展开,旨上的字力透纸背,条条明细罗列,中书令大人顺着字看下去,待看完后,又回首复而看了两遍。
“陛下仁德。”三遍之后,中书令老大人又点了点头。
明旨上,除了病重的废太子和太上皇,上面没有提及。
其余牵涉在中的臣官,虽然都被抓拉出来,但宁子韫对他们的惩处都不算太重。
好歹也是保全了性命。
尤其是后宫中平白受累的宫妃等,有子嗣或者家族依傍的,宁子韫让她们都自由出了宫。
若是无子嗣或者族人相接的,宁子韫在旨意上也给了让她们安生的去处。
“陛下仁德,此旨老臣谨遵。待至开朝,经中书阁下发,臣等便遵旨上之意行事。”中书令老大人说道着。
他老眼已有些昏花,但是看人总觉得应是准的。宁子韫虽然是沙场征伐之人,但是能抑着心里的戾气,也实属臣民之福了。
中书令老大人将那道明旨卷好,颤悠悠说道着,“既是对太上皇妃嫔们都有了安置之说,陛下的后宫便是一空。那宫里的选秀之期定在春末入夏之时,陛下觉得可好。”
这事别的大臣提起来,可能都怀着别样的居心。
但是中书令老大人,膝下无女,旁支不亲,小孙儿更是还嗷嗷待哺。他说这话,是最公正合情理不过。
宁子韫挥着的毫笔一顿。
他没有急着开口,只示意中书令老大人坐下,让人奉了热茶予他。
作者有话说:
?
“陛下的意思,老臣都清楚了。”中书令老大人说着。
从刚才宁子韫示意他坐下,到现在,已然过了两个时辰。
宁子韫本来就是个不好拿捏的人,他的事,之前不喜欢人插手,以后更没有人能够说三道四。
他将中书令老大人的提议推得不容反驳,然后还丢出了之前已拟好但未下颁的一些明旨。俨然一副国事为重的模样,叫中书令老大人喟叹之余倒没再说些什么。
“陛下仁德。”中书令老大人有些感慨着。
宁子韫却没再说话,他想,仁德的其实并不是他,而是她,世人的生死他总归并不是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