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车里就看到徐景辛了,惊讶的同时,忍不住四处寻找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连体婴就剩下一个,有点不适应。
“阳州,辛苦了!”徐景辛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
“徐队,你怎么又回来了?”颜阳州想跟他握手,结果看到自己满手的泥,又缩了回去。
他看到徐队把手上的面粉往小碎花围裙上擦了擦,动作自然流畅,仿佛食堂大妈附体,忍俊不禁:“你这是干吗呢?”
“帮大妈包包子,赶紧进去吧,准备开饭!”
“……哈?”
没等再说什么,徐景辛的手机响了。
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电话是经营着红酒专柜的朱丽叶女士打来的。
程星阳找不到贺霄和楚禹,徐景辛在国内病急乱投医,就私下里找到这位交往不多但交情还不错的朋友帮忙。
两天了,朱丽叶那边没什么结果,今天的电话也一样,女人的声音充满歉意,她很抱歉没能没带来任何好消息。
徐景辛渐渐绝望。
这么多天,人肯定是出事了。
他心里隐隐有所预感,反倒没有最开始那么焦躁。
如果贺霄的失踪真是an的报复的话,他暗自决定,哪怕倾自己所有也要跟这个恶毒的组织死磕到底——如果公理正义无法惩罚他们的话,那他就考虑用他自己的方式。
这个世界上不是有叫雇佣兵的组织吗?不是有很多灰色地带吗?只要出得起报酬,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吗?
哪怕因此触碰法律。
这些天,他的内心经历过一次次自我摧毁、又自我痊愈的过程,当做出最后的决定后,反而说不出的平静。
接完电话后,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收起手机,回到食堂帮大妈把笼屉码放好,在她笑眯眯的注视下,脱掉围裙,把自己的行李箱提回宿舍。
包子的水蒸气带着丝丝的甜味,满是热腾腾的幸福感,救援队食堂里热火朝天的,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几个年轻的凑在一起,吃着奇形怪状的大包子,笑得好大声。
“队长,放弃吧,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包包子的!”
“很好,达到了我五岁的水平!”
“术业有专攻,队长那双手包包子不是屈才吗?”
“顾小安!马屁精!”
被一大堆人起哄,徐景辛也不恼,他淡定地咬了一口馅饼形状的包子,觉得起码味道还是不错的。
“小蒙,你有封信在我那,城来的,待会儿去垃圾桶里找找看。”
小蒙惊恐地叫了一声“不要”,舔着脸凑到徐景辛这一桌来。
“队长饶命,队长我错了,队长我下次不敢了!给我给我给我吧……”
徐景辛被他吵得烦,把餐盘里剩下的两个包子拿在手里,转身走了。
众人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又觉得很不对。
小蒙挠挠脑袋,看向颜阳州:“颜副队,队长咋了?”
颜阳州威胁地指指他的鼻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看出来了,今天的徐景辛心情非常不好,但又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不好。
小蒙生怕自己的信被丢进垃圾桶,三两口塞完了包子,顺便帮徐景辛把餐盘给收了,然后屁颠屁颠跑上楼。
他恭恭敬敬地敲响徐队长的房门,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就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
徐景辛正撑着下巴摆弄手机,房门被推开,他撩起眼皮扫了一眼,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