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慨棠也知道这点,所以没怎么干涉窦争。
司机从地上爬起来后,看见窦争还在瞪自己,自知讨了个没趣,他说:“那我先走了。”
窦争抱着小野,坐在顾慨棠病床边,半天没说话。
房间里来探视的人太多,护士过来赶人,最后谢冕、顾慨梅的男朋友、顾妈妈、小野回家,只留顾慨梅和窦争在这里守着。
顾慨棠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这些天他太忙,又累又困,尽管身上疼得厉害,也睡了过去。
直到夜间十二点左右顾慨棠才被过来量体温的护士弄醒,他睁开眼睛,就发现窦争和顾慨梅围在床边,紧跟着护士。
护士口罩没遮掩住一双又大又亮的眼,她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病人,看了看顾慨棠的体温,嘱咐道:“病人明天做手术,十二点之后不能吃东西。之后有很长时间不能洗澡,你们提前帮病人洗好。”
窦争道:“知道了,我来吧。”
顾慨梅毕竟是个姑娘,她点点头,说:“好。”
顾慨棠有换洗衣物,正在担心怎么洗澡,就听护士说了这话,点点头。
他动作不方便,只能单腿站着,洗澡应该非常麻烦,需要有人帮助。
顾慨棠尝试着从床上站起来,他看着窦争,轻声说:“麻烦了。”
窦争后背一紧,头皮都有些发麻,他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扶顾慨棠。
第27章窦争突然觉得这里很热,胸口都有些疼痛。
顾慨棠个子高,而且瘦,但摸上去并不弱,有一种男人蕴含的力量。
两人走到浴室。病房里的浴室不大,勉强能容纳两个男人,没有浴缸,只有一个花洒喷头。
因为顾慨棠的手臂也受了伤,他穿的还是系扣的衬衫,单手脱起来很麻烦。
窦争面朝顾慨棠站着,他故作镇定地伸手给对方脱衣服。现在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可浴室的空间小,显得有些闷热。顾慨棠打开排气扇,靠在墙壁上,任由窦争解自己上衣的纽扣。
跟腱断裂的时候不觉得很痛,但现在痛感就慢慢显现出来了,顾慨棠输了几包消炎、镇痛的液,现在能曲腿站立,但只能坚持一会儿。
窦争看他好像站不住的样子,提议道:
“我去拿个凳子。”
顾慨棠点点头,在窦争出去时,他已经用一只手将裤子脱了下来。
本来就不大的浴室显得更加拥挤了。窦争把顾慨棠的上衣脱下,看到男人光着的上半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可能是灯光的原因——他仿佛闻到了柠檬的味道。
不是酸,而是清香的。
窦争连忙低下头,调了调水温,开始冲顾慨棠的头发。
顾慨棠的头发很直,沾了水后温顺的盖在脸上,他被窦争突如其来的洒水弄得睁不开眼,可一句抱怨都没有。
窦争把他全身上下冲了一遍,就开始给顾慨棠洗头。洗发水挤得太多,泡沫一直流到后背上,顾慨棠的眼睛就没睁开过,反而方便窦争打量他的身体。
顾慨棠的肩骨比较宽,腰却细,手臂和腿部的肌肉很结实,看得出有坚持运动的习惯。
窦争心脏不可抑制的兴奋跳动,他连忙用水把顾慨棠的头发冲干净。
顾慨棠闭着眼,喉结上下滑动,做出吞咽的动作,他轻声说:“再洗一遍吧。”
窦争看着顾慨棠被水浸湿、显得格外干净的脸庞,看他闭上的双眼,浓密的睫毛,看他线条流畅挺拔的鼻梁,看他颜色很深的嘴唇,最后看他尖锐突起的喉结。
窦争突然觉得这个浴室很热很挤,让他胸口都有些疼痛。
他听话的挤了洗发水,继续给顾慨棠揉,心想,自己怎么会这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