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好一点的,有一点根资,但是修炼一辈子可能也就橙阶。张方的全身开始颤抖起来。假使凤若凉没有变疯,那这六年的事情她是不是都记得。记得自己是怎么对待她的?张方年纪大,多少年前的事情她都是知道一些的。凤若凉是前朝公主啊,就算现在是落魄的,但是她骨子的血都是高贵的。何况……十二年前的亡国,整个皇室……只活下了凤若凉一个人。为什么只有她自己活下来了,到如今都没人知道原因。张方的脸色惨白,她这辈子都没有像这么后悔过。“贱奴不能浪费粮食。”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响起小蝶轻柔的声音。凤若凉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看着小蝶端着那碗馊饭放到了张方的面前。人和人之间的感觉就是那么奇怪,她觉得自己莫名的和这个小丫头投缘。虽然看起来有些稚嫩,但是胆子不算小,也知道该怎么护主。那馊饭一放到张方面前,她的胃里就一阵翻涌,但是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其实做宁王府的下人还是不错的,月银不低,事情也不多,要不是于诗柔,之前王府里是没有一个女主人的,宋年轲对下人也不苛刻。宋年轲发怒的时候只会让他们觉得害怕。但是知道后果不会太严重。但是凤若凉不是。她没有发怒,她跟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平静,可是却让你从心底里发颤,好似下一秒你就会死在她手里。“怎么?不吃?”凤若凉等了几秒,语气里有一丝不耐烦。“我吃,我吃!”张方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将那馊饭抓进了嘴里。“记得把地上的吃干净,浪费粮食可不好。”小蝶看着张方眼里已经憋出的眼泪,补了一句。凤若凉被小蝶逗得心情好了几分,她站了起来,“好了,去把陈伯叫来。”“好嘞。”小蝶应声出去了。曹娥孤疑的看着小蝶的背影,她和小蝶是一起被凤若凉强行留下来的,怎么小蝶突然间就得了凤若凉的重用?这么想着,她转过头掐媚的看着凤若凉,“公主殿下,那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呢?”凤若凉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把她的腿打断。”还在那捡地上馊饭的张方猛然间抬起了头,“公主殿下!不要打断奴婢的腿!您让奴婢做什么都行啊!”“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人能站着。”凤若凉没有在看他们,走出了屋子。曹娥转过了头,看着张方,眼里狠色毕露。她和张方不相识,这等情况下,当然下得了手。陈酿还没走进北寒苑,就听着张方凄厉惨叫的声音,他吓得几乎是跑了过去。看见凤若凉站在院子里给竹子浇水时,才堪堪喘了一口气。凤若凉放下了水壶,朝小蝶伸出手,小蝶了然的把手帕递给了她。“陈伯,你年纪大了,不要老是这样。”凤若凉拿着手帕轻轻的拭着陈酿额头的汗水。陈酿吓得后退一步,连忙行礼,“公主殿下,老奴受不起啊!”凤若凉朝前走了一步,“陈伯不用这么客套。”陈酿把头低的更低了,“公主殿下这是在折老奴的寿啊。”凤若凉看着那几乎要把头弯进土里的陈酿,叹了一口气,也不在强求,把手帕递给了陈酿,“陈伯你要注意身体。”陈酿接过那手帕,小心翼翼的擦着汗,“是老奴慌了。”“陈伯,不是以前了。”凤若凉走到了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没有人能欺负我了。”不知怎么,凤若凉这句话突然就让陈酿鼻子一酸,他哽咽的应了一声,“老奴知道。”“所以您啊,要好好的注意身子,看着我把属于我的一切夺回来。”凤若凉的声音轻了一些,但是每一个字却重的陈酿失了神。“公主您……”凤若凉迎着陈酿震惊的目光点了一下头,“属于我的一切。”陈酿如今已过半百,头发白了很多。他总觉得自己的腰已经鞠楼了,可是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直起腰了。他和凤若凉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只不过他二十多年前也是凤国铁骨铮铮的将士,真正凤国的将士。如今的凤国,不过只是个空壳。“陈伯能去账房给我弄些钱么?”凤若凉等陈酿缓过神来,才开口。“公主要多少,老奴这些年也存了些银子。”凤若凉嘴角有一抹无奈的笑,“陈伯说什么呢,我怎么能用您的银
子,以我的身份去拿吧,要是……宁王问起来,让他来找我。”陈酿怎么听不出凤若凉总是停顿一下才念出“宁王”这两个字。世事难料啊,当初小小的凤若凉进宁王府的时候,他还想着等凤若凉长大以后,这宁王府怕是要强的让皇上都忌惮。宋年轲当然不是个空壳子,不然他也不能成为凤国两大外姓王之一。十二年前那场变天之后,凤国自然战事很多,多国来犯。宋年轲和吴受谏一个守北一个攻南。就这么稳住了凤国的根基。说起来,宋年轲也是人中龙凤。只可惜,他的心薄凉了些。陈酿摇了摇头,凤若凉才是她的主子,宋年轲如何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老奴明白。”陈酿行了礼退了出去。凤若凉示意小蝶把门打开,小蝶就去开了屋子的门。她先前随着陈酿回来的时候,也听到了惨叫的声音,但是她已经约莫猜出来了,这一开门,果然没错。张方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曹娥的样子也不好看,脸似乎都被抓花了,她的手还在颤抖,瞥见小蝶,她冲了出来,“公主殿下,奴婢完成了。”“嗯。”凤若凉点点头,看不清她眼里是什么情绪,“下手果断,好好用是个好苗子。”曹娥紧张的看着凤若凉,“公主殿下放心,奴婢一定誓死追寻公主殿下,绝无二心。”凤若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够聪明。”“奴婢一定对公主忠心耿耿,但有不忠,不得好死!”曹娥又连忙道。凤若凉纤长的手指在石桌上划着圈圈,沾了些灰的手指抚上了曹娥擦了薄粉的脸上。曹娥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