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时清连连摆手,“我说笑的。”
两人推拒着这瓷瓶谁也不愿意收下,宿戈看着直摇头,正准备把自己身上那瓶拿出来均分,却听见后面有人说话:“真的是你们?”
他回头循声音望过去,见说话的人是羌芜,不免惊讶:“羌芜?你们没事就好,冬忍和时留在哪里?”
羌芜的脸色说不上好,“说来话长,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时留中毒,茯苓和冬忍都被赤背鸟蛛带回腹地,生死未卜,我已经束手无策了。”
几人说着话转移到羌芜和时留暂时藏身之处,果然见到时留唇色发紫,意识不怎么清醒,很明显的中毒症状。
“你不给他解毒?”孔时清质问。
羌芜无奈道:“我们原本是去营救茯苓和冬忍,结果被一条红晶蟒偷袭,时留就被红晶蟒咬了。红晶蟒乃剧毒,我身上带的这些药都没用,解不了毒。”
“不是有那个……”孔时清想说他们有裘思陇给的解毒丸,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么珍贵的东西不能让外人知道,于是把话咽下去,沉默地将东西找出来给时留服下,等待他好转。
裘思陇给的药丸起效很快,时留的脸色迅速恢复了正常。
羌芜对他们喂下的药丸很感兴趣,想问问那究竟是什么,竟如此厉害,能解红晶蟒的毒。但想到自己的身份立场,她识趣地把疑问藏在了肚子里,没有开口去自讨没趣,而是简单地说了一下之前分开后他们遭遇的事。
“为了摆脱白吻蟒,我们偏离了原本的方向,误入赤背鸟蛛的地盘。因为附近弥漫着瘴气,虽然我们都含着解毒的药,但走了一阵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影响,我在头晕眼花之际不小心被赤背鸟蛛的网给缠住,身体发麻。茯苓和冬忍发现之后一起来救我,没想到那个地方蜘蛛网太多,她们两个救完我反而自己被缠住。”
“也许是因为我们触动了这些网子,成群的赤背鸟蛛围了过来,时留只能先驱赶赤背鸟蛛,分身乏术。更糟的是,我们这边的动静惊扰了附近的红晶蟒,一条还没有完全成熟的红晶蟒爬过来,准备用身体把我给绞死。”
“时留杀了那条红晶蟒,可是很快又有另外的红晶蟒围过来,茯苓和冬忍都让他先带我离开,我们只能先撤退。赤背鸟蛛的蛛网上附带的毒性不强,一炷香后我就能自由行动了,所以我们潜回去,发现赤背鸟蛛正在织网。”
羌芜说到这里回想了一下自己看见的场景,打了个寒颤,继续说:“春蚕吐丝成蛹你们知道吗?茯苓和冬忍虽然动不了,但人是清醒的,眼睁睁看着那些赤背鸟蛛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织网——直到把猎物织成一个蛹,它们才停下来。”
“这……”孔时清惊讶,“为什么?”
“我不知道。”羌芜摇头,“我和时留观察一阵之后确定那附近没有红晶蟒活动的迹象,就去救人。没想到这峡谷里的红晶蟒都成精了,一直躲在暗处,那些痕迹都是它们自己用尾巴扫去的。就这样,时留一时不察,被红晶蟒的毒牙咬中,我只能带着他先撤退,藏身在这里。一直到刚才我听见有打斗的声音,我出去查看,发现是你们。”
“冬忍会不会有危险?”宿戈问。
惠茗摇头后说:“暂时不会。赤背鸟蛛的进食习惯非常特别,它们在捕获猎物后会持续不断地向其注入麻痹的毒素,这并不致死,等到把猎物困在织好的蛹里面,猎物因为窒息而死,它们才开始进食。”
羌芜惊讶于惠茗的博学多闻,想到茯苓和冬忍处于同一境地,稍稍放下心。
“这事儿拖不得,我们得尽快去把冬忍救出来。”孔时清语气急促。
“人自然是要去救的,但赤背鸟蛛的腹地不乏红晶蟒出没,红晶蟒就是赤背鸟蛛的守卫,我们需得计划一番。”
这时昏迷的时留完全清醒过来,听到惠茗几人要去营救冬忍,立刻说自己也一起行动。五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向赤背鸟蛛的腹地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