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鸟族给凤姒和褚容安排的住处也是一座联排小院,其实离宿戈他们的联排小院不远,不过这个小院的位置更为隐秘,周围的遮挡也多,有种灯下黑的效果。
褚容两手分别拽了个蒙面人,进到住处后嫌他们重,一点没客气地扔到地上激起尘土,拍了拍自己的手。
孔时清的暗器上淬了什么毒,别人不知道,凤姒亲眼见他弄过,一清二楚。本来那麻痹的作用过不了多久会自行失效,但是凤姒和褚容有问题要问这两人,便没有拖沓,将能够解这种毒的薰草塞进蒙面人的口中。片刻后这两人便放松了身体,瘫在地上后迅速直起身行礼。
“见过两位冕下。”
凤姒和褚容两人之所以能瞒天过海,被这些怨念化身的神兽认成同族,是因为身上都携带了龙族的护心鳞。护心鳞将他们的气息同化为怨气,只要不用神力,就没人能发现他们其实是外来者,这也是刚才去救人时凤姒使用灵力而褚容并未出手的缘故。至于二人是怎样成为众神兽眼中值得敬畏的“冕下”,这还多亏了当初凤姒以惠茗的身份在夏子昭之墓中见过万年前被炼为器的凤族族长之子,那人身上带着彰显身份的信物,凤姒在与其短暂的会面中记住了信物的样子,进入这里弄清情况后便利用灵力做了个模样相似的,借此畅通无阻地行走于六荒各族中。
“我问你们,今夜是受了谁的命令在鸾鸟族行动?”凤姒问。
两个蒙面人互相看了看,左侧那人抱拳回答:“不敢欺瞒冕下,我们是奉了族长之命前来的。”
“朱厌族族长?”
“是的,冕下。”
凤姒与褚容得到答案以后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让这两个任务失败的蒙面人今夜就离开鸾鸟族。
等蒙面人走后,褚容在院里坐下来,悠闲地摇着扇子,“阿姒,你觉得朱厌族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暗杀那个神女?成事在即,这般多此一举不是反而会引起那些人神警觉?也太心急了。”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按理龙族跟凤族那边已经秘密制造出了星梭,现在只需要借玉帝设宴的机会潜入蓬莱岛把五彩石毁掉,到时候兽神进攻易如反掌。所以他们最应该做的是蛰伏下来等待,而不是自作聪明打草惊蛇。”
“看来那个朱厌族的族长是个笨蛋,真笨。”褚容腹诽了一句。
两人围绕今夜的事交流了一阵,都没有想通朱厌族这样做的理由,只能归结于褚容说的那个“笨”字上。
“对了。”褚容忽然想起刚才离开时冲着凤姒来的那把剑,“那小院里有个小子手上拿的……是承影剑吧?万年前的蓬莱天界不可能有承影剑,所以,他跟我们一样是外来者。”
凤姒也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遇见宿戈和孔时清,猝然听到褚容说起,面上镇定道:“刚才有点乱,我没太看清楚。”
褚容眯起眼,“承影剑独一无二,那黑龙跟活的一样,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这剑之前不是说被人盗走遗失了?怎么你们凤族现在都还没找回来?真不像你们一贯雷厉风行的作风。”
“找当然是找到了,但不能拿回来,起码是现在不能。”
褚容挑了挑眉,觉得有趣,“那你跟我说说,怎么你们自己的东西还不能理直气壮地物归原主了?”
凤姒想起事情的始末也是微微感慨,当初她为了拿回承影剑才乔装成惠茗与宿戈同行,没想到一路走来他们倒是一起经历了很多。按理她这样的一族之长心中所载乃是全族之利益,绝非心慈手软之辈,但是宿戈那个人屡次在面对危险时舍身保护“惠茗”,关心与担忧不言自露,即便凤姒知道那些所谓危险根本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因为承影剑,有了新的剑灵。”
褚容听着这话品出了点意思,“你是担心强硬地拿回承影剑会引来剑灵反抗,导致承影剑本身受损?啧,我记得承影剑在祝前辈手上时是没有剑灵的,怎么反倒现在有了?”
“那个剑灵,就是从禁地盗走承影剑的人,也许是她知道自己会死,所以索性献祭成剑灵,反而掣肘我们,让我们不敢轻易动承影剑。”
褚容回忆了一下,“就是五色鸟族族长孟闯娶的妻子,名字叫……瞧我这个烂记性,完全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