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舟雪并不能一直待在峰上,她身为鹤衣峰峰主,平日里哪怕再闲,也需每隔几日去主峰一趟。
况且最近正值内门大比,前后事情一大堆。
但她还是向林掌门告了三日的假,主要是云舒尘又不好了。
冬日还未过去,也不知到底是何处让她又呛了风,整张小脸病怏怏的。
峰上多了一个小团子,一日三餐,衣食住行,生活琐事,事事都入了俗气烟火。
小孩子不懂照顾自己,她就喜欢贪凉,无意识地一脚,可蹬开所有的遮挡物。直至半夜,又哆嗦地冻醒而后钻回去。
讲是讲不听的。古有揠苗助长,而卿舟雪却不得不在这个小苗从被褥里长出来之前,将其一把塞回去。
在很久很久以前,云舒尘的寒毒不发作时,她也的确喜欢图凉快,有那么几次是因为这个染风寒的。
“我没有踢被子。”她轻声嘟囔道,闭上眼睛,听着鹤衣峰上的嗖嗖风声,雪打窗声,伴随着山下传来的零星几声狗吠。
卿舟雪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这几日小姑娘与她混熟了,不再扭头抗拒,反而会歪头贴向她掌心的温度。
“明日早晨我不在峰上,”她道:“让希音陪着你。可好?”
云舒尘没做声,她稍微动了动,半张脸藏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两道秀气的细眉也拧在了一起。
“去哪里?”
“不远的。”
卿舟雪低声说话时,显得那些声音都静了下来:“就在主峰,每每云销雨霁后,都能在东南方看到。”
“不带着我吗?”
“等你不咳嗽了。”身旁的女人轻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也等外头天气好些。”
“……哦。”那双眼垂了下来,与此一起蔫巴下来的,还有头顶上莫名翘起来的一撮毛。
次日清晨,窗户微微敞开了一条缝隙,冬日惨白的光线射了进来。
云舒尘因为鼻塞醒过一次,但是她没有卿舟雪醒得早。
她将被褥连带着自己卷起,围着床沿滚了一遭,睁开眼睛往边上朦胧地看了一眼,又极快地向回笼的睡意妥协。
一直眯到辰时,她才支着绵软的骨头爬起来,坐在床上无所事事。
咚咚咚。
门外忽地响起三声叩响。
云舒尘诧异地望过去,人还未至,便听着有一道愉悦的女声问道:“是这间屋么?这小家伙不会还没有起床?”
好大的阵仗。
门一敞,有个妖精般的女人溜了进来,她往里头走了几步,双眸一瞥,侧过身来,很快便盯住了云舒尘。
偌大的阴影完全覆过了云舒尘,她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相当招人。
她忍不住卷紧被褥,往后缩了一点,警惕道:“你是谁?”
“我?”那女人双眸微眯,分明是一张极艳丽美貌的脸,却能被她笑出一股歹意。
“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奶奶啊!”
云舒尘瞪大了眼,被她的语气撼住。
紧接着她浑身一轻,整个人被越长歌提了起来,抱在怀中,一顿狂吸,一边泫然叹道:“我苦命的云云儿,你连老身都不
认得了?你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越长歌心底哼笑道:呵,云仙子也有这么一日。
小云云脸颊两侧的肉很软,鸡蛋白一样嫩,亦被那女人毫无保留地香了几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