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想去想,若是他们真的有一个女儿,一定会和她一样,拥有一双灵动的眼睛,笑起来宛若天上明亮灿烂的太阳。
转瞬,又被自己胆大妄为的想法惊住他。
赵云宁并不知他所想,见安安有些疲倦后,就拉着他回了房间。
正巧,不知何人在甲板上吹起了埙,质朴独特的音色,在傍晚的余晖下,婉转动听,又略带几分人世境迁的凄凉。
赵云宁想起上辈子的自己,又想起穿越逃荒后的自己,觉得这首曲子还挺应景的。
墨哗一点儿表情没有,赵云宁就想招惹他一下,“你觉得好听吗?”
墨哗点头:“好听。”
赵云宁看他:“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
墨哗想了想,“挺好听。”
“噗嗤”赵云宁忍住笑出声,“我确认你在敷衍我。”
墨哗想说没有,耳侧忽地一热,赵云宁已扣住他的手心,安抚他般低笑道:“嗯,我也觉得挺好听,你敷衍的……还挺恰当。”
墨哗白皙的耳垂,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染上绯色,仿佛一块儿晶莹剔透的血玉。
他们离得这么近,赵云宁把细节看得一清二楚,心痒难耐想碰一碰,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像一个流氓。
还需要一个正当的借口。
赵云宁盯着他一丝不苟的发鬓看了看,笑得像头偷腥的胖狐狸,“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整理整理。”
她伸出左手,墨哗突然一把抓住,淡灰色的眼珠子明明看不见,却又像是将她坏的心思一览无余。
赵云宁突然就有一种被抓现行的微妙囧感。
埙声突然戛然而止,赵云宁立马抽回双手,像刚挨了班主任训话的不老实学生,想了半天才找出个牵强的借口,“这么好听,居然不吹了。。。。。好可惜哈哈哈。。。。。。哈哈哈。。。。。”
墨哗面无表情,眼眸深邃又深沉,气场徒然两米八,赵云宁心底没由地颤了颤,一时间也摸不准,奶狗怎么就变狼狗了。
突然,墨哗站起身,毫无征兆地一把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赵云宁瞬间惊悚,自己只是想吃个豆腐,还没有吃到,他犯不着自杀吧。
惊吓往下一看,墨哗稳稳地落到甲板上。
她刚松一口气,就听一人大喊:“哎,你抢我埙做什么!”
看清是墨哗,又连忙改口,“墨老爷喜欢,我那儿还有一个新的。。。。。。”
她再一个眨眼,墨哗又一跃而起,准确无误地跳进了进来。
赵云宁看向他手里的埙,刚想问你抢回来做什么,墨哗修长的手指试探性地摁住埙孔,缓缓吹出几个音符后,节奏便逐渐流畅起来。
这是……刚才那人吹的曲子。
为了让她继续听曲子,他居然去抢别人的埙。
赵云宁勾起笑意,单手撑着脸,细细观察他。
墨哗微微抬首,棱角清晰的下颚,因为吹埙用力,喉结缓缓滚动,黑色衣襟下的宽肩窄腰大长腿,越是包裹严实,越是。。。。。。很难不使人浮想联翩。
尤其是。。。。。。已经看过的人。
一曲尽,赵云宁便迫不及待地逼近,讳莫如深地看着他问:“干嘛要亲自吹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