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迟钝的人,一想起他刚刚忽然说要打电话,然后又往那个方向走去,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想。
“你刚刚真是打电话去了吗?”她斟酌着问道。
柏泽清注视着她的目光,没有说话。
林颂音越想越可疑,她用章鱼小丸子纸盒自带的温度给手取暖。
“你不会是……”她极力地想要从柏泽清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刚刚跑去教育厉正了吧?”
林颂音没有忘记,柏泽清不接受武力解决问题的行为,她自然不会觉得他是去打人的,再加上他最开始要么一句话不说,一说话就是在教育她,她只能这么想了。
柏泽清只是盯着她看,倏地笑着点了一下头。
“揍他去了。”
林颂音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如果柏泽清没有笑,她还能当真。
“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你到底是在认真还是在开玩笑。”她笑完有点困惑地说。
“那就是在开玩笑。”柏泽清神色复杂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将两个袋子用一只手提着,伸出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林颂音下意识地想躲:“我中午刚洗的头!”
柏泽清收回手,笑了笑,“走吧。”
林颂音走在他身边,抱怨道:“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这一杯我等了多久,它家排了好长的队,我最讨厌排队了,你要是不喝完就死定了。”
这一次,柏泽清没有再纠正她又在说“死”这个字,看着她表情丰富的脸,他才觉得心跳逐渐平息、安定。
“我会喝掉。”他说。
两人走出金街,经过商厦a口旁的停车场出入口,柏泽清问:“还有别的想吃的么?”
“电影都没一会儿都要开始了,”林颂音摇了摇头,而且遇到那个男的,她胃口都没剩多少了。
她真是不明白,明明江市并不小,怎么总是能遇到这种她不喜欢的人,就不能遇到一些她想见到的人吗?
林颂音正准备往a口的台阶走去,忽然发现身旁的柏泽清停住了脚步,目光停留在停车场的方向。
“你不会也看到什么熟人了吧?”林颂音随口问道。
见柏泽清没有回应,她也想往那个方向看过去,柏泽清却在这时突兀地侧过身,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不远处,从斯诺克俱乐部出来,正坐在车副驾座里的许见裕就隔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向她。
很快,他就只能看到她的一片衣角。
不过,刚才那几秒钟的时间,他看到她似乎没有围他送的围巾。
她知不知道,红色很配她今天的白色大衣。
半小时前,许见裕和韩润打完球,直接去地下停车场停开车。
今天不是周末,但停车场依然车满为患。
半个小时过去,韩润的车距离出入口的道闸杆还有一辆车的距离,他早已不耐烦。
不过许见裕倒是并不着急,暖气充足,他将车窗打开,胳膊支在车窗上,漫无目的地往商厦外的广场望了一眼。
“你是不是不怕冷?求你把车窗户关上吧。”韩润一进到车里,就已经把外套脱掉,这时候只觉得冷风嗖嗖地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