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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回归（第2页）

宥辉再次踏上了熟悉的土地。时隔两年，宥辉尚清楚记得上次怀着希望来，带着绝望离开的情景；这次又一次如此这般地回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念念不忘的是曾经遗留在心中那句“我爱你”。最遗憾的是明明两情相悦，为何只道是心痛，因为只能一个人走。内心的沉静亦如那无鸟无兽、无声无息的黑森林，走着看着，前方又是什么呢？

海市，宥辉住进了公司安排的别墅里。深夜回到家，等待他的是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通常，宥辉会在此时倒一杯酒点一根烟，看着窗外院子小路像一条波平如镜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在日复一日地尽情，如石头般躺着，如星星般燃烧着，岁月流转与它们毫不相干。想起亦舒曾经说过，如果来生可以选择，希望能做一块石头，感受不到得到与失去，没有痛苦也没有欢乐！现在宥辉觉得亦舒说得很对，可是想成为石头也是不容易的事。

想起曾经答应亦舒，一起走遍地球的角角落落，看遍日出日落、潮起潮没。打开手机，浏览旅游线路，想象着与亦舒一起背着背包用脚丈量地球的角角落落。

思念就像是一种病，如影相随，挥之不去。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包含的都是关于亦舒的元素，每一滴血液流淌的都是亦舒的气息。宥辉怀疑自己都快要疯了。

深夜，宥辉睡不着，就来到亦舒上下班常走得那条路，一遍遍环视周边。人行道道板已换了，车行线重新上了油漆，树枝比两年前更繁茂了，街角的商店大概换了一茬又一茬了，只有亦舒常去的便利店好像还是原来的“全家”，日夜不眠，灯火通明。有一两声寒蝉凄切，听闻盛夏离去嘤嘤戚戚。

深夜街道静谧，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不断变化颜色，亦舒不是夜猫子，如此深夜应该不会出现。

给宥辉开车的司机还是两年前的那位，他知道宥辉忘不了的是赵小姐。

“陈总，何不给赵小姐发个消息。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朋友一场啊！”

“朋友一场？亦舒会这么看吗？当年我突然离开，没有给她一句交代。”

“赵小姐看起来性情温和，通情达理，她应该可以理解你的苦衷！”

“其实，我就是想确定一下她是否安好！”

“那不如先发个消息，她如果回，大家还是朋友。”

“对了，陈总，你还有赵小姐的手机号吗？”

我怎么会没有，即使失智，我也不会忘了它。宥辉犹豫再三，在手机上输入短信：

“亦舒，你好吗？宥辉”按了发送键。

然后就是等待。几次屏幕亮起，都要么是广告，要么就工作上的事。

宥辉失望地要司机开车回家。

春上村树曰：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遇的人会再相遇。

宥辉的失眠症导致他经常晚睡晚起。

我无法在现实中拥有你，能否在梦里拥有你！

第二天宥辉醒来已是9点，按了手机电源键，上面显示有10个短消息，宥辉一个趔趄坐了起来。

除了六条是广告，其他的都是亦舒发过来的。

第一条：“宥辉，是你吗？如果是，请确认一遍，立即马上现在！”

第二条：“二年前，宥辉你突然失踪，我只想确认你的安好，别无他意！”

第三条：“现在还早，宥辉应该还在睡觉，如果你不是宥辉，请忽视前两条信息。”

第四条：“大概是我想多了，如有打扰，请原谅！”

这四条消息前后历时大概有一个小时，亦舒经历了从惊喜、猜疑到失望，宥辉可以感受到“痛得最深的，总是沧桑的心”。

发呆，直到菲佣来提醒该出门上班了，宥辉才无奈地收拾起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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