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步浅答道:“只是偶尔来玩玩。”
景越、王余、赵步浅三人其实并不熟,有限的交流大部分都用来讨论借钱这种事了。
一直以来,王余和赵步浅都认为景越是个和他们一样混饭吃的病秧子。
病秧子通常和软弱、懦弱这些词汇混在一起,这也是王余和赵步浅在并不熟的情况下,就敢来找景越借钱的原因。
可是这段时日,两人发现对方变了。
变化不止是向好的气色,还有气质。
一路上,景越对他们依旧挺客气,和之前借钱时差不多,可不由自主的,两人就走在了他的后面。
两人忍不住生出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景越真的是他们的首领,而他们则是跟在后面的打手。
这种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直至推开了青蛇帮驻地的那扇大门,他们跟着景越走近那大厅之后,才逐渐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大门内是一群青蛇帮的帮众。
他们正赤着上身操练,汗水和身上的青蛇纹身汇在一起,看起来很是凶狠。
特别是这群一下子全部盯向了他们三人,即便是算得上老江湖的赵步浅都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了些。
王余就更不说了。
而自始至终,景越却一脸平静,仿佛跟回家一样。
正是这份平静,让景越看起来是当家的,他们是打手。
青蛇帮的驻地不小,四进出的庭院看起来颇为宽敞。
混帮派能混到这个程度,景越是挺佩服的,同时认为青蛇帮运气真好。
在黄柳城那个小地方,池浅王八多,多少帮派打得头破血流就为了几两银子的收益,为了让堂子多几间泥瓦房。
而这里
宽敞的大厅里,青蛇帮帮主斧头正坐在主座上嚼着槟榔,肩膀上是一只毛色发亮的五彩鹦鹉。
他的身形干瘦,脸颊深陷,眼光很冷,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潜伏在那的毒蛇,很是危险。
青蛇帮帮主斧头很危险是汴州城内公认的事,因为不管帮内还是帮外,许多挡着他道的人都被他像柴一样劈成了几瓣。
这个时候,一个手下躬身对着他和一身青衣的副帮主陈如说了几句话。
斧头继续嚼着槟榔,面色不改。
而副帮主陈如则开口道:“沈家少爷要谈不亲自来,反而叫一个乡下来的小子登门,是不是不太懂礼数?”
斧头笑了笑,露出了因为长期咀嚼槟榔被熏黑的牙齿,说道:“让他们进来。”
说着,他摸了摸肩头上的那只肥鹦鹉。
斧头自然清楚沈家三少爷沈云有几斤几两,挺会做生意,然后就仅限于此了。
以前沈三爷风光的时候,他们这种躲在泥坑里吃烂泥,偶尔能吃口血肉的地头蛇自然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