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品制作繁琐,又是热乎的口感更佳,素来是最后上的。
姜衡屿点点头,吩咐伺候在旁的宫人,“再去给贵侍熬一碗药,用完膳后送过来。”
“是。”
沈溪年刚走出来,就听见皇上提起药,脸色顿时一僵。
姜衡屿看向身后,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公子也乖巧,挺直腰背,双手置于腹前,乖巧规矩的走过去,然后被她揽入怀中。
身着明黄便服的女子声音温和,“可觉着累?要不要坐一会儿。”
沈溪年摇头,“不累了,侍身伺候皇上用膳。”
姜衡屿屈指弹了他细腻光洁的额头一下,“哪用你伺候朕,乖乖坐着吃饭,别叫朕操心就是。”
莫名的,沈溪年脸侧泛起一抹红晕,皇上是九五之尊,除了朝政与民生没什么值得她操心的,可她在操心我,连我吃饭喝药这等小事都操心。
“是,侍身知道了。”
小公子声音愈发乖软,瞧着很听话似的。
本国女子为尊,沈溪年心想,他就是不嫁入皇宫,嫁与别人,与对方一生一世一双人,许也不会被这样细致的对待。
他骤然生了一点期盼,为以后的日子。
但只有一点,一点点。
“只你我二人时,你不必多礼。”
他瞧着乖,多宠一些,给些特殊的权利应也没
事。
沈溪年随姜衡屿入座,下一秒,冒着热气的粥出现在他面前。
“御膳房刚做的,你大病初愈,还是喝些粥养养比较好。”
今日送过来的膳是皇上用的规格,足有四十九道菜,其中不乏大鱼大肉。
姜衡屿不习惯叫宫人布菜,自己替自己夹了一块肉,顺道给沈溪年夹了一筷子青菜。
沈溪年:……
他看看皇上碗里肥瘦均匀色泽红润油亮的肉,再看看自己碗里清淡至极的青菜,懵了懵。
姜衡屿察觉到身侧人的异样,见他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碗里的青菜,偶尔还要看看她碗里的,笑了,“谁叫你感染了风寒,只好委屈你暂且用的清淡一些了,等你身子好全,想吃什么朕都不拦着你。”
沈溪年抿了抿唇,勉强接受这个解释,低头安静喝粥吃青菜。
他吃不了重口味的东西,但也要补点营养,清蒸的鱼倒是可以吃一些,姜衡屿又示意宫人为他盛了一碗鸡汤,亲自在里头添了只鸡腿,笑言,“喝点汤补一补,脸色差成这样,叫朕晚上怎么忍心翻你牌子?”
就是要宿在承恩殿,也不敢碰他啊。
沈溪年听了她的话,呼吸一窒,拿着勺子的手紧了紧,未发一言。
心中想着,皇上的意思……是不打算翻我的牌子了?
皇上只是来陪我用膳的吗,用完之后还要去别的兄弟宫里?
心间莫名的酸涩涌出,他鼻子也忍不住酸了一下,眼眶泛出些许潮意。
姜衡屿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他瞧着脸色这样难看,叫人心疼,她自不可能做个禽兽,这样还要欺负他,也不能在他还病着时就去临幸旁的后侍。
显得也太无情了些。
沈家为她办事,该给的恩宠,她自然是要给够的。
“多吃些,太瘦了,怪不得一病就能病许久。”
姜衡屿拧着眉,十分不高兴,为他身子,也为……
“既病的这么厉害,为何不叫宫人来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