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跪着讨饶
,连连喊冤。
白老爷不让侄子死得不明不白,非要弄个清楚,当即派人去外头请了高明的大夫。
白二爷看着兄长的背影,满心愤恨:“大哥,别装模作样了,心里那么得意,面上忍着,你忍得特别辛苦吧?”
白老爷一头雾水,回头对上二弟满是讥诮的眼,皱眉道:“你这话是何意?”
“你敢说临平伤势加重与你无关?”白二爷恶狠狠瞪着他:“你闹着要查清楚,最后查出来的真相也不会和你有关,弄不好就将事情栽赃到我二房几个女人身上。”
白老爷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气笑了:“我最近忙得每天只睡两个时辰,都没来得及过问你们父子的伤势,哪儿会……”他越说越生气:“过去那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该清楚,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你怀疑谁都不该怀疑我啊!”
白二爷别开脸,不再说话,但胸口起伏得厉害,明显气得不轻。
白老爷也生气,等大夫前来,立刻让人好好查验。
白临平确实已是强弩之末,大夫直言让准备后事,也说了伤口为何会恶化成这样的缘由:“药不对症。这么重的伤,就跟没喝药似的,涂的药膏还在拱火,根本不可能痊愈,如果发现早,兴许还有机会。”
语罢,拱拱手退走。
就差直接说是被人所害。
白老爷大怒,又满心恨铁不成钢,他自己是绝对没有对侄子动手的,此事多半是白临风干的。
白二爷看他脸色变幻,嘲讽道:“不是要查么,查啊!”
“啪”一声,原来是白老爷忍无可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大夫都说早发现能治,你为何不提?”
“你要弄死他,我提了有用吗?”白二爷委屈得很:“我伤成这样,知道他病情加重时已经迟了!”
“我没有要弄他。”白老爷厉声强调:“真想弄死你们这一双败家子,我还用等到现在?”他一挥手:“将伺候二公子的所有人都找过来,本老爷要亲自审问。”
白二爷觉得他在做戏,嗤笑了一声。
“大哥,不管结果如何,我想搬去郊外养伤,那边清静。请大夫全由我自己。”
闻言,白老爷险些气死。这就差明摆着说他这个大哥会害自己的亲弟弟。方才他解释了好几次,人都听不进去,他懒得白费唇舌,可又不能放任自流。
“爹娘让我照顾你,这些年我自认问心无愧。不知道你谁听了谁的挑拨才这样想,但我真的没有动手,我可以对天发誓。”
回答他的,是白二爷的一声冷哼。
白老爷:“……”
下人们拢到了一起,白老爷也懒得一一询问,直接命人打板子,打到查出凶手为止。
凶手不肯招认,其他的人就得开始努力回想别人的可疑之处,不然全都要死。
很快就查出来是白临平身边一个通房丫鬟有问题,因为碰过药膏的人不多,她是其中之一。还有那个大夫,也被抓过来狠揍了一顿。
通房丫鬟咬紧牙关不肯说,最后受伤太重晕了过去。大夫被打得半死,再也受不了了:“小人招了,是柔姨娘身边的丫鬟让小人调换药方的,药膏也是小人换的……”
听到这话,白老爷松了一口气。先前他一直提着心,就怕这事和长子有关。
白二爷则冷嗤一声,明显不相信。白老爷看到这样的弟弟,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哪怕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人面前,人家还是笃定了是他下毒手。
“来人,柔姨娘身为妾室谋害嫡子,胆大妄为,让她自尽!”
柔姨娘立刻哭嚎道:“爷……”
这一声喊得百转千回,悲惨无比。
“大哥,别动她!”白二爷眼神凶狠:“要杀她,先杀我。”
白老爷面色一言难尽:“这个女人害了临平!”
“谁害了临平,还不是你一句话决定。我后院那么多的女人,你不说别人,偏偏是她。不就是因为她有身孕么?”白二爷越说越愤恨:“大哥,我从来没想要分多少家财,你给多少都行。我没想到你连一分都不想给,狠毒到要将我一家子全部赶尽杀绝。江氏被你休了,临平没了,如今连怀有我子嗣的柔儿你也要弄死,下一个是我了吧?你夜里敢睡觉么?就不怕爹娘九泉之下跑来质问你?”
白老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特么是人说的话吗?
他过去那么袒护二弟,不管二弟做了什么,他都愿意帮忙摆平,给他们一双不成器的父子俩出钱出力,结果就得了这?良心呢?
“混账东西!”白老爷大怒:“是谁说我要贪你那份家产?你让他出来,我和他当面对质!”
白二爷愤然道:“这么明显的事,还要人说吗?我自己看得见!”
白老爷:“……”这混账,气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