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做什么?”慕容泠风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又问了一遍。
“嫁人。”国师无比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要举行一个婚礼,婚礼上的一切事宜早已准备就绪,现在就只差一个新娘了!”
这个时候真的不能怪小公子笑场了,“婚礼上没有新娘?那你们究竟准备的什么呢?”
国师沉默了片刻,脸上有些许的伤感,“这场婚礼,整个圣界已经等了十万年了。老夫每一天每一夜都祈祷着它的到来,一遍一遍地完美着婚礼上的流程。”
“可是……”慕容泠风刚要开口,就被国师打断了。
他领着慕容泠风走进了长廊,长廊两旁画满了壁画,都是些婚礼的场景。“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是谁的婚礼,要嫁给谁的。”
慕容泠风觉得国师说得有道理,便顺着他的话问下去,“所以,我要嫁给谁?”
国师一指壁画尽头站在圣山之巅迎风而立的男人,“圣尊。”
慕容泠风瞬间又不淡定了,“圣尊不是已经羽化了吗?你一开口就让我嫁人,我就不说什么了,还让我嫁给个死人?真当我湛天宫没人,小爷好欺负了是吧!”
国师眨眨眼睛,“你没听说圣尊已经回来了吗?”
“你们传出去骗小孩的话,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相信。”慕容泠风翻了个白眼表示不信,“离埙说过整个圣界都是圣尊的,他要是真回来了,还有索翼蹦跶的份儿?还用得着你们在这绞尽脑汁的策划,试图以卵击石推翻索翼王朝的暴政?”
“话不能这么说,圣尊确实回来了,不过就是出了点小意外。”国师的表情有些尴尬,“总的来说就是圣尊回来的并不完整,他还需要一个仪式才算真正的回归。”
仪式?“回归大典?”慕容泠风忍不住腹诽,这圣尊还真够矫情的,回来就回来呗,难不成还举行大典昭告天下,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国师摇了摇头,“是一场婚礼。”
他的指尖划过壁画,停留在一顶花轿上,“圣尊欠圣灵一场婚礼,若不能将这个遗憾补全,圣尊永远不能真正的回归。”
“欠圣灵的婚礼当然要还给圣灵了!找我干什么?”慕容泠风明显是不答应,“你可别说什么我就是圣灵,我就是也不嫁,我认识他是谁呀!”
国师见慕容泠风转身要走连忙拦住她,“不是,不是真的嫁,就是走个形式!这里面还有很多谋划,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慕容泠风不耐烦地瞥他一眼,“说重点!”
“好好好,说重点!”国师带着慕容泠风继续往前走,“你也知道,整个圣界都期盼着圣尊的回归,唯独索翼,他拼尽全力也会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的。”国师停在壁画的最前方,正是一对新人站在峰峦之巅享天地荣光受万民敬仰的画面,“我刚刚说过,想要圣尊真正的回归,需要一场婚礼。其实,预言里还有一条,想要圣尊彻底的湮灭,也需要一场婚礼。这两场婚礼的差别就在于新娘的不同。圣尊依天道玄机娶圣灵为妻,则可恢复全部灵力,重新夺回圣界;圣尊逆天而行娶韶司为妻,则会受到天道惩罚,灰飞烟灭。所以,我们想要找到圣灵,让圣界的一切重新回归到正轨上,可是索翼却一直在寻找韶司,想要彻底毁灭圣尊。”
“韶司已经死了!被地狱之火焚烧了!”慕容泠风笃定地说道,“所以你们没必要担心,索翼的计谋是不会得逞的。至于圣灵,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国师却摇摇头,“你的云漠公子都可以从地狱来到圣界,韶司她是火神,又怎么会惧怕地狱之火?圣灵找不到,韶司也找不到,所以我们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圣尊娶另一个人,这样,圣尊的法力虽然无法恢复,但是也能逃离灰飞烟灭的危险。”
“那个人就是我?”慕容泠风指指自己的鼻子,“索翼又不傻,他怎么会同意你们这样做?简直异想天开!”
“这个小公子不必担心,我们自有办法。”国师笑得诡异,同时又向慕容泠风抛出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橄榄枝,“小公子此番来到圣界不过是为了找到云漠公子,老夫答应你,只要小公子能帮我们把这场戏演得圆满,老夫自会让你与云漠公子相会。”
慕容泠风的眼神有些许变化,不得不说,国师的承诺正中要害,让她没有理由也不能拒绝。“新娘……”慕容泠风慢慢地抬起手,用指尖触碰着壁画上少女华贵的凤钗羽衣,“可是我……”
国师突然从她背后推了一把,慕容泠风一个踉跄掉进了墙里。是的,掉进了墙里。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四周不过是一人宽的空间。慕容泠风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她恐惧地拍打着墙壁,“喂,你要做什么?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墙壁之外传来国师笑呵呵的声音,“这段时间就委屈小公子待在里面了。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这座冰棺里寒气刺骨,小公子最好运转火灵力抵御寒气,否则怕是撑不到最后的!”国师说完后便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慕容泠风一拳捣在墙壁上,在心里骂道,“这圣界的人都有病吧?一个比一个不正常!”她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嘴里呼出热气,双手抱着胳膊不停地搓着,可依旧缓解不了寒意,“运转火灵力?小爷现在就是个残人,一点灵力都没有,往哪偷火灵力去!”
冰棺没有给小公子留下思索的时间,温度急剧下降,她即使紧抱着身体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意识开始模糊,死亡的恐惧在黑暗中降临。她的身体开始僵硬,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溶月夫人焦急的面庞。看到她醒来,溶月夫人才松了口气。“许老,她怎么样了?”
站在溶月夫人身边的白胡子老头微微颔首,“请夫人放心,这位姑娘已无大碍,多加调养便可。”许太医留下了一副药剂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