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两男一女,男子已经人到中年,一身紫衣打扮,面相儒雅,步子沉稳。
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紫罗长裙,步态轻盈优雅,十指纤纤,莹润白皙。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位年轻男子和女子,皆是紫衣装扮,看年龄,似乎跟她和纪五差不多大。
贝雨田悄无声息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们一行人,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眼光,为首之人眸光缓缓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贝雨田身上。
王永安用着早饭,看到他们进来,放下手上的筷子,站了起来,“梁教习,好巧。怎么,你们书院刚到吗?”
为首之人看到王永安打招呼,愣了一下,方勾起嘴角,挂着点笑意,客套中带着些疏离,“呀!这不是博源书院的王教习吗?今年,博源书院可要好好表现,千万不要再那么‘谦让’了。”
王永安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他,“梁教习说的是呀。这次,我们博源书院定会努力,不再谦虚。梁教习,你们紫云书院可要小心呀!”一伸手,指着不远处用饭店桌子,“如果不嫌弃,就一起用早饭?”
被叫作梁教习的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不了,多谢王教习的好意。我们还是单坐的好。”
王永安收回手,点点头,“那梁教习就赶紧入座吧。我们也马上用完早饭了,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不待那为首之人开口,王永安就坐了回来。
两人虽说话不多,旁听的贝雨田透过只言片语,猜测这所谓的紫云书院恐怕和博源书院并不如表面这么和气。
上一世的她多数时间是在边境待着,后来为了他回到皇城,也是在军中练兵助他,或者帮助他培养自己的暗势力。
对文会宴一知半解,对血炎帝国的几大书院更是陌生,自然对他们的关系,就更不了解了。
纪五看着愁眉不展思索的贝雨田,凑到她的耳边,“他们是梁州城的紫云书院。他们的督学叫梁学义,比较钟爱紫色。从他当了紫云书院的督学,就要求所有学生衣着,要是紫色。以后在浩海书院,你但凡看到紫衣的,大多是紫云书院的学生。”
“博源书院跟紫云书院有什么过节?”
纪五扫了眼四周,头垂的更低,靠贝雨田更近,声音压的更低,“这还要从第一次文会宴说起。据说,第一次文会宴我们书院本不是倒数第一,他紫云书院才是。
后来,这紫云书院的督学找到另外几个书院的督学,不知说了什么,就成咱们书院倒数第一了。
从那以后,这紫云书院见了我们博源书院,就总是阴阳怪气的。”
贝雨田恍然大悟,心底不免嘀咕:怪不得,来时,宋督学对她说那些话。看来,这次想要拿第一,不止是为了朝廷的拨款,更是要一雪前耻呀。
抬眸望去,紫云书院的几个学生一边低头讨论什么,一边向他们这边看来,几个人嘴角似有似无的勾着几分讽意,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全部入了贝雨田的眼。
呵,看不起博源书院!
既然如此,那这次文会宴后,就看看你们还如何得意。
不知是不是紫云书院到来的缘故,王教习和陈教习用饭速度突然加快,几口将碗中的稀饭扒拉入口。
“啪”的一声,碗重重的放在桌上,拿着布巾粗鲁的擦了下嘴,对着众人道,“我们去看看马车套好了没有,你们用完饭,赶紧出来。”
见他们如此,其余几人加快吃饭的速度,贝雨田却直接放下手上的碗筷,静待危银柳吃完饭。
一炷香后,他们已经全部坐上了马车,前往浩海书院。
这浩海书院位于临江城的东南方,占地不小,比波元素书院还要大上不少。
书院里的学生,更是比博源书院多上一半。
据说,这浩海书院的教习,大多都是皇城聘请的名师,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自然,书院的学生,不只是临江本地人,还有很多外地的学生。
从客栈到书院,短短的路程,危银柳将浩海书院的情况大致的说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