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就看见这位柔软得不行的公主跪倒在了他家主子跟前,杭实连忙侧身让开了这一跪。
她长长的眉睫都在扑颤,嘴唇艰难颤动着,说出的话似是她自己也觉得很是不堪,“我与太子已有过肌肤之亲,太子怜我,疼我,对我毫不设防。”
“若你今夜庇护我,我定当回报,为你去东宫取来你想要的那东西。”
“我也不会再像上次之事那样,只是在口上敷衍于你。”
宁妍旎觉得自己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有千斤重,压得她眸底的泪都沁了出来,“若是你还是不信,白纸黑字,我当场签字便是。”
杭实觉得自己站在中间,多少有些不合适。
看着自家主子给他一个眼神,他立刻如蒙大赦,退出去后顺带把门带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各位大宝子们~我肥来了。累觉,祈大家常年无病无灾无痛,么么啾。3
宁妍旎跪倒在地。
针着滚边水纹的乌靴走到了她跟前,凉凉的话喷洒在了她发顶之上,“皇妹是以为,四皇兄当真是大善人,还是皇妹对自己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地位太过盲目自信了些。”
宁子韫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宁妍旎不由瑟缩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宁子韫垂眼看她。
她乌黑的发髻散乱,虽然衣裙在身,但她的直襟衣领被扯烂出了个口子,露出的腻白脖颈肌肤上还有被施力过的痕迹。
腰间的束带还有些许歪,衣裙上的褶皱也抚扯不平。
她就在他膝下,双眸盈泪,单薄轻颤,一副无用的模样不堪人怜。
现在她应当算是知道了,在这宫里,她这种容色想独善其身根本就是毫无可能。
也就只有太子贪色,愿意留给她一丝生路。
实在是只会依附男人,看了让他无端生烦。
刚准备提醒她的话没了兴头,宁子韫走回案前重新拿起了笔,冷声叫了杭实,“送公主回去。”
门复而被推开了,宁妍旎抬头定定地望向他。
宁子韫面有些不耐,“送回承禧宫。”
“白纸黑字就不必了。皇妹若还要再反口,那劝皇妹别想着心存侥幸,下一次可就未必还会有这么个脱身的机会等着皇妹半夜来投诚。”
宁子韫凉凉地说完了最后这两句。
宁妍旎几乎要瘫软在地,这漫漫难捱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
她攀着杭实伸过来的手,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夜里的宫城一如既往地平静。
各宫的门都落了锁,禁军如常巡防宵禁。
一顶乌布软轿轻巧抬走在宫城青砖石上。
宁妍旎坐在轿内,细弱的手指抚抵着额间。她的头实在疼得有些厉害,这一夜长得让她心力都要耗没了。
“公主。”轿旁出现了杭实的声音,“快到了。”
宁妍旎掀了轿帘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