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言谢过季经彦关怀,便开口说道,“此次秋猎的人我确实很多也识不得,倒是季公子博洽善与人交。”
说学识他可能是不行,但是说起这些个事,季经彦这门道还是清着呢。
见宁妍旎愿与他说上几句,季经彦快人快语就说道着,“这些个女子,并非秋猎随行的大臣亲眷,也非宫中使役,公主不识得也是正常的。”
这话他说一半,那这些个没干系的女子,又为何出现在这里,怪异得紧。
宁妍旎面上不解,她盯着他的那双莹眸,不语却是胜千言。
季经彦本觉得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宁妍旎这一看,他就卖弄般顺溜地说了,“这秋猎途程时日许长,有些方刚血气的嫌着无趣,便私下寻了些女子过来。”
季经彦就说到这,一边也忙为自己澄清,“这我也只是听说的。现在我姐和太子也抽不得身管,所以有的人帐里都私藏了人。但我可没有,我没做得这般荒唐。”
帐里,方刚血气,无趣。
确实是很荒唐,宁妍旎听着便想起什么,面色几变。
“其实也就是让她们歌舞助乐,并无做多的事,公主切莫多想了。”季经彦说着,却有些越描越黑的感觉。
他平日口里说出的话就有些不正经。现下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大好,怕让宁妍旎觉得他轻浮。
只是他也不知,那时画舫之上宁妍旎都听过他几多更轻浮的话了。
“公主?”
季经彦还在悔着,见宁妍旎听了他这话,身形竟是有些晃,季经彦忙伸手扶了下。
宁妍旎本是还想说什么,只是眼前蓦地一黑,只能搭着他的手借了下力。
倒也不是因为季经彦这些荒唐话。
她的小腹其实本来还有些许不适,身子也疲乏。兜帽拂落之后,秋风吹得她额上还带着间或的沉。
阿栀见状,也赶忙扶住了宁妍旎。
眼前恢复清明,宁妍旎站稳之后,就轻拂开了季经彦的手。
她缓了缓,季经彦说的,这事她确实是没想到。
宁妍旎若有所思地说了句,“雅乐典舞,乃是趣事,也能理解。想我四皇兄身旁确实也没些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在,难免是有些孤寡了。”
“这个自然。不过,四皇子近日送我如此多的佳酿,我季某又岂是白受之人。”季经彦爽朗道着。
“这两日,我可送了好几朵娇娆解语花过去,四皇子可是全收在了帐中。”季经彦与宁妍旎聊得实在欢喜。
他看见,听了他的话之后的宁妍旎,蹙着的眉间都多了些云销雨霁的松动。
听着宁妍旎还连说了两句“四皇兄收了便好”,他实在是觉着,公主不仅如仙露明珠,更是善解人意,连兄长的男子心思都异常体恤。
只可惜当下宁妍旎看着身子不适,季经彦虽不舍,却也不敢久留让她站于风中。
再多说了两句,宁妍旎便出言与他道了别,回了帐去。
看着宁妍旎走着的脚步不似前两日沉重。
阿栀也想着,她说道着,“公主,这下,四皇子应该暂时也分不出神来了罢。”
宁妍旎也是有些这揣想在。
若是需要人纾解,能缓他些血气方刚,那谁去解不是解,她想季经彦寻去的女子自是尽态极妍。
本来她便与宁子韫就无意纠缠,只盼不相往来。否则她也无需去找太子,想让太子来日予他些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