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眼睛登时明亮,把头低了又低,这回倒是由衷的笑。
隔壁那间房里,是不是有一男一女?”
是,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容祀斜觑,那小厮不明所以,被他幽冷的眼神一吓,当即改了口,“也像兄妹…”
送进的菜,有毒…”
小厮打了个冷颤,慌忙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是正经店,规规矩矩做生意,客官你…”
尝尝。”
容祀一挥手,胥临从后面端来一个薄瓷碗,碗中盛的是一小份葫芦鸡,看出来取得匆忙,胡乱扯了快不起眼的胸脯肉,裹了蘸料,香气浓郁。
小厮舔了舔唇,一会儿看看容祀,一会儿看看胥临,末了心怀疑虑的捏起鸡肉,举到嘴边,又哭丧着脸求饶似的跪下。
客官,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鬼迷心窍,可里头的东西,真不是小的加的啊!
那人说里头是明月楼里等着□□的姑娘,既已跟了公子出阁,今日定是要成事的,她加了药,只说是给两人助兴,那不是毒药,公子,这东西,小的不能吃…”
他跪在地上,心里连连哀叹倒霉。
眼前这位,多半是来捉奸的。什么明月楼的姑娘,那长相端正体面,一看便是正经高门养出来的贵女,这两位公子,个个长得俊秀飘逸,定是为了那姑娘来的。
说不定就是豪门之争。
他就不该贪小便宜,暗自收了那老嬷嬷的银子,贪念起,要人命。
他把头磕的砰砰直响,忽见那人噌的一下起身,拂袖而去,如一阵风,急火火来到隔壁门口,手举起来,距离门板一寸的时候,生生停下。
他算个什么东西?腆着脸跟过来,又上赶着告诉他们,菜里有药。
万一,那药也是他们想要的呢?
容祀抿着唇,幽幽望着那门,继而缓步踱回房间。
你把那药原封不动下回去…”
不成啊,公子,我不敢,那老嬷嬷一看就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她伺候的那位身上的衣裳就够包了这层楼,公子您…”
那你就没有活的必要了。”
容祀冷冷一笑,胥策登时从腰间“噌”的拔出佩剑,电光火石间一下横到小厮脖颈,利刃割过发丝,轻飘飘地掉在地上。
那小厮的腿立时软了下去。
殿下,您是吓唬太子妃,还是…”
在那小厮跌跌撞撞出门后,胥策胥临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那药若是用在史莹身上,让她在外头出了洋相,那不仅是丢史家的脸,更是丢了皇家颜面。
这是要给自己戴顶帽子?
吓唬她?孤是闲的吗?”容祀右耳竖着,半晌没有听到隔壁的声音,心里不禁冷嗤,都是蠢得,连旁人下药都看不明白,待中了计,两人还不知该如何放纵,尚未成亲,竟敢堂而皇之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狼心昭昭。
枉他一直信任程雍,以为他是君子,没想到…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色欲熏心。
愈想愈气,容祀的眼神愈发幽冷,斜斜睨着那堵墙,仿佛要用眼神捅出两个窟窿。
那太子妃若是扛不住,可…”
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