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待着去,让我也清静两天。”
“咱办公室一共那么大点地方,我躲哪去能让你清静?队长办公室?我坐哪啊?陈队腿上?”
你试试?看赵平生不给你打出去的!苗红暗暗吐槽。罗家楠是越长越像他爹罗卫东,而赵平生最腻味的人就是罗卫东,因陈飞打年轻的时候就拿罗卫东当偶像。只要罗卫东一出现在陈飞方圆十米之内,赵平生那陈年醋缸就得翻,隔着二里地都能闻着醋味。
也不知道这缸是什么材质,密封性能绝佳,三十多年了,里面的老陈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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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局里罗家楠先奔地下二层法医办公室,找祈铭试外套。其实马上就要入夏了,穿不穿外套无所谓,不过最近天气忽冷忽热,有时候单穿一件衬衫或者t恤,尤其是晚上在户外待着,还真有点冷。之前那件燎焦了,废了,再说也穿了四五年了,换件新的正好。
进了屋,他看到祈铭座椅靠背上搭着自己那件旧外套,忽然反应过味来——我去!我特么昨儿晚上出门穿的是执勤外套,燎坏的这件塞更衣柜里了,祈铭这是……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罗家楠,昨天晚上到底谁堵的枪眼?”祈铭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物证摆在眼前,罗家楠编不出什么像样的解释,只好打哈哈:“嗨,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对,我都知道了,陈队把事发经过明确的告诉我了,我也去找过庄羽了,他说的和陈队说的完全一致,算上你的说辞,三个人两份口供,我选择相信大多数。”祈铭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把位于胸口的破损处翻出来展示,语气异常凝重:“罗家楠,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可以不考虑我的感受,再一次的将自己置身险境。”
办公室里没别人在,罗家楠毫不犹豫的把祈铭拥进怀里,感觉怀里的人微微发抖,收紧手臂轻声细气的解释道:“现场那么多人,他开枪的话有可能误伤无辜群众,对不起啊媳妇,我当时真没来得及考虑你的感受,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子弹飞舞池里去。”
祈铭用力挣了两下,没挣开,不甘的喘了口重气。有时候是真担心罗家楠活不到退休,前几天才经历了一次高坠,这又堵了回枪眼,不知道下一次还会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情况出现。现在他终于体会,当年西斯维尔连续几天联系不上维克多、需要抱着染有对方须后水味道的西装外套才能入睡的心情了。
等了一会不见祈铭发脾气掉眼泪,罗家楠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诶,不说有新外套么?赶紧试,领导还等着我开会呢。”
“挂衣架上了,等我给你拿。”
话音未落,就听周禾的办公桌那边传来“呱”的一声叫,祈铭立刻扔下罗家楠去照顾小绿。才两三天的功夫,小绿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然而看起来比闭着的时候更丑了,体格也长得飞快,比刚抱回来的时候明显大了一圈。根据杜海威的观察,说小绿很有可能是鹦鹉里体型最大的紫兰金刚鹦鹉。紫兰金刚鹦鹉成鸟极美,体长可达一米,展翅一米五,标准体态为通体亮紫兰,眼周一圈橙黄,下鸟喙根部的韧带是夺目的帝王金。
但是,雏鸟极丑,要丑大概八个月左右。
怀里顿失温度,一看祈铭又顾鸟不顾自己了,罗家楠只得自己转身去拿新外套。衣架和小骨头在门口一左一右,他拿衣服的时候习惯性的抬手和小骨头打了个招呼——高仁的恶趣味,把小骨头的右手摆成打招呼的姿势,经常把第一次推门进法医办公室的人吓一跳。
摘去衣服外面的防尘罩,罗家楠先翻价签儿,琢磨要是太贵了就找茬让祈铭退了,不然弄坏了心疼。
结果翻半天没找到价签,问:“祈铭,这衣服多少钱?”
祈铭正“啾啾啾”的安抚小绿,转头看他的时候还嘟着嘴,随即眼神闪烁了一瞬,说:“没多少钱,跟你之前那件旧的差不多。”
“那也不便宜呢。”
罗家楠记得旧的那件好像是三千多,当初看价签的时候心头有点梗。质量是真好,要不是这回燎坏了,再穿五年绝对没问题。新的这件套上一抖领子,百分百合身,颜色版型都挺合适。对着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前后左右照照,他满意的点点头:“行,就冲这价钱我也得谨慎着穿。”
“嗯,长点心吧。”
转过头,祈铭垂眼看向藏在小绿窝里的价签,轻轻顺出口长气——
一万八,还是拿卡打完折的价格,这价签要让罗家楠看见,准保得跟他嗷嗷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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