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韵霍然转身朝门口走,停在秦叶漓身边,却没用正眼看她:“叶漓,我妈妈就……麻烦您照顾,她的生活费,我会定期寄到秦公馆。”
林若韵刚转身,手腕就被秦叶漓捏住。
“若韵,一定要这样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一定改好不好?求你……求你别走……”
其实,在场人之中,最想留住若韵的除了秦叶漓,还有梁秋。
她清楚的知道,一旦若韵不再踏进秦公馆,那她此刻所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都会被收回,秦叶漓甚至还会跟她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冲到若韵面前拽住她,僵着脸试图缓和气氛,又试图挤出笑脸,结果却笑得无比扭曲狰狞。
“若韵……妈妈就你一个孩子,你忍心把我扔下?”
林若韵把脸转回来,眼底依稀有泪光:“妈,外头虽然比不上秦公馆,但我也不会让您吃苦……我给您请个保姆,一日三餐……”
“若韵!”梁秋把她往秦叶漓身上带,五指用了十足的力道,态度强硬不容拒绝:“今天你哪都不准去,留下来陪叶漓。”
林若韵转动手腕挣扎,梁秋五指加重力道,几乎能听见里面骨头错位的声音,疼得她眼眶发晕。
“停手!”
秦叶漓的目光从若韵脸上扫过,被她眼里的轻蔑和冷淡刺痛,沉默半晌,她往楼梯上走去,落寂到僵硬的声音从拐角传来:“让她走!”
……………………………………
林若韵一路飞奔,直到奔出秦公馆森严的铁门,她才渐渐停下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
高跟鞋寂静地敲打在铺满方砖的小路上,路口那颗枝繁叶茂的的香樟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库里南suv。
关颖寒透过单向车窗,惊喜地看见林若韵从秦公馆出来,她以为自己会守得很晚,没想到若韵呆了半小时就出来了。
只是……
她看上去怎么像是在哭?
林若韵漫无目的地走在小路上,蓦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姐姐……”
林若韵猛然转身,看见关颖寒带着笑的脸庞。
奶糖穿着蚕型的驼色大衣,深秋的夜晚气温骤低,她静静地站着,呼吸间白雾弥散,清冷的面容隐匿在夜色里。
林若韵呆呆地看着她,强憋着的眼泪一下子淌下来,蹬蹬蹬朝她飞奔过去,紧紧地环抱住她的细腰。
“奶糖……”
林若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是能让人依靠的姐姐嘛,怎么能在奶糖面前轻易崩人设……
变得这么脆弱呢?
可眼泪就是压抑不住,她寻求庇护般靠在关颖寒身上,头蹭着她肩膀:“奶糖……姐姐没有妈妈了……”
林若韵无助地搂住关颖寒的腰,眼泪蹭上她的衣服,哽咽着:“她不要我……妈妈……她一直都不要我……”
关颖寒感觉心脏都被她哭疼了,揉着她的背柔声哄着:“姐姐别哭,奶糖抱!”
她把若韵拥得更紧些,眼眶酸胀到发疼,心也跟着抽痛。
她怎么不明白若韵的疼?她是那样渴望母爱,即便是失忆了,忘掉全世界所有的人,但却依然记得梁秋是自己的妈妈。
可,梁秋却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抛弃。
在大湾村的时候,她就把若韵无情地抛下。
关颖寒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她和若韵都只有十三岁。
那天放学回家,她像往常一样守在若韵家屋后的梧桐树下,等她出来一起温习功课。
快到她家门口时,关颖寒看见若韵死死拉住梁秋的行李箱,不停地哀求:“妈妈别走……我没有爸爸了,不能再没有妈妈……我会听话的……求求你别走……”
梁秋嫌恶地看着她,也不管石子路尖锐不平,就这样拖着林若韵在上面滑行:“走开,别挡着我。”
她随手掏出几张纸币扔在若韵脚下:“呐,这是你爸留下来的抚恤金,还剩这么点全部留给你,我也算是仁至义尽,记住,不许来找我。”
说完,她狠狠地甩开若韵,呲
溜钻进秦叶漓爸爸━━秦放的小汽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