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下界散仙,风氏苗裔,字飞扬?”
华丽的青鸟幻化为人,一身青衫衣裙,踩在云彩上,俏脸含霜,气势汹汹地喝道:
“霓华姐姐好意渡你,邀你游览幽都,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却盗宝潜逃,累她失了职司,可有半点愧疚?”
“半点担当都没有,真不知有哪里好的·······幽都外的男子都是你这般薄幸之人?”
气呼呼的青雀,撂下这几句话,也没指望得到回应。
手中扔出明晃晃的金色绳索,伸缩出去,将动弹不得的风飞扬捆得结结实实。
“青娘,且听我一言!”
“那日我饮酒醉了,与人赌斗法术,那人领我入府库,取了数件宝物,待我酒醒后,方知大错已然铸成。”
风飞扬被捆缚着,面上犹有后悔之色:
“我自知罪大,不敢耽搁,随即潜逃下界,连累霓华,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心愧疚,然而无可奈何。”
青雀怒气稍缓,问道:
“谁诱你饮酒?你可还记得?”
风飞扬苦笑摇头,微微叹道:
“只记得是在幽都之中,一处闻香坊,点的是仙人醉,我至少喝了三两,酒过半酣,实是记不得许多了,更何况后来我又四处潜逃,转道泉台,借天运渡口下了凡间,随便寻了一个下界,转世为人,期间又遗忘了不少········到了如今,我只记得有过这么一回事,那夜到底何时进的酒坊,何事与人赌斗,赌约为何,都已经忘却大半······说来也是奇怪,那人当也是一方大能之背,而我不过是下界金仙,放在幽都一个小人物而已,值得这么算计?”
青雀忍不住怒气上涌:
“你不过下界散仙,要不是姐姐提携,就凭你自家,就算进了幽都,能有人请你吃酒?还不是看在姐姐份上!”
“你也知道自家无根无靠,不值当算计,那你为何不谨言慎行?姐姐就是受了你的拖累,本来到手的职司还不曾焐热,就让了出去!”
风飞扬垂下头颅,恹恹地说道:
“后来我才想到这一节,想必是有人欲借此攀咬霓华娘子·······如非这般,我也不可能逃出幽都。”
“你被人陷害,当时为何不去寻姐姐?可见你并不信中她········你可知你这一走了之,就是坐实了盗窃府库之罪,姐姐措手不及,连自辩都不能够·······”
苏素在旁边差不多已经听明白了。
就算是上界,也是有争斗的。
风飞扬想必是去往了幽都所在上界,得了那位霓华娘子的青眼有加,说不定还授予了正经的天职。
这其实并非易事。
凝聚自家道果,就是金仙道行,可称真君,位在寻常真仙之上。
这份境界,换算在佛门体系,就是罗汉之上的菩萨果位,在道门就是真君。
若是在下界,金仙道行,大可纵横来去,但是在上界,不过属于中上层。
如是上界本土神民、大教子弟,自然不难运作出一个正经司职,但风飞扬这种飞升上来的无根无靠的真君·······很难很难!
难度不亚于清朝年间,移民到美利坚的亚裔,要去竞选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