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想了想,才对等得心焦的老金说道:“请在门卫登记,然后到公司会客室找我吧。”
说完也不等老金,转身就走进了公司大楼,老金只好答应着,先登了记,又把车开进大门,一打听,会客室在四楼上。
公司大楼一共五层,一二三楼都是生产车间,四楼才是办公室。
当下正是最热的三伏天,老金整了一下衣服,挺着啤酒肚,提着个纸袋,吭哧吭哧地爬上四楼,热得满头大汗。
见了白夜,也顾不得把气喘匀,喘息着开口说道:“白小姐,是这样,昨晚我在英子的那里听他们具体说起你家里这几年的状况,我才知道你的处境竟然如此艰难,我也真的特别佩服你,没想到白小姐你这么坚强能干,你家能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之幸啊!”
白夜皱眉,直接发问:“金老板,请有话直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金重重叹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好吧,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我除了钦佩白小姐的毅力,也很心疼白小姐你的辛苦,如花似玉的年纪本应该享受生活……”
见老金继续拽文弄墨地啰嗦个不停,白夜懒得再听,起身就要离开。
老金赶紧刹住话头,连声急道:“先等一下,白小姐,我这就说,这就说,绝无废话了。”
“我爸的病到底怎么样?”白夜一句话直问重点。
“令尊的病不轻啊,”老金又想开始拽,但见白夜眉头一皱,口舌立马利索起来,“孟主任说病人这种状况是到了危重期了,应该去医院做全面的检查,很有必要住院治疗,除了给药,还要配合吸氧,否则效果不佳。”
这句话正落在白夜心头,为了省点钱,一直委屈着老爸在家里打药,连医院都没能带他去检查一下,白夜心里一直感觉愧欠,也一直在担忧怕耽误老爸的治疗。可钱呢,就连在家打药也维持不几天了。
老金见白夜脸上隐隐露出愁容,又继续敲边鼓,“父母生咱养咱,父母老了病了,咱理所当然应该竭尽全力,为他们求医问药,祛病延年,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病痛中挣扎死去,那是不孝啊。哪怕是治不了病,能减少一点痛苦也是很有必要的。”
白夜惊疑地看向老金,他今天来肯定不是为了向自己宣讲孝经的吧。
老金见火候差不多了,也不等白夜发问,主动说道:“白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很孝顺的姑娘,也知道你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今天来就是来跟你谈个合作。”
说完扭身拿过那个纸袋来,当着白夜的面打开,里面竟是一沓沓的百元大钞。
老金把指了指这些大钞:“这是定金,十万。”
又指了指自己,压低声音,“我老金是个生意人,不会说甜言蜜语,只会用真金白银来表达诚意,只要你答应跟我一年,这十万马上归你,之后还有十万。”
老金说出这样的话,白夜并不是特别意外,所谓无事献殷勤,果然没好事。
怪不得前面做那么多铺垫,原来他是想要闪亮登场。
其实老金选的这个节骨眼非常合适,所说的这番理由也恰到好处,真可谓是雪中送炭,天时地利都占尽了,只可惜,白夜不是那个“和气”的人。
白夜看也没看老金,冷声说道:“拿走!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