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慵懒一笑,伸了个懒腰,坐到一旁的藤椅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好,闭目悠然答道:“没有的事儿。”
李欣然皱鼻撇嘴,“我才不信呢,那你为什么宁可喝酒也要回避他?”
“偶尔醉一次也挺好,挺好……”白夜喃喃低语,所答非所问。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李欣然也过来坐下,把腿搭在对面的藤椅合眼半躺着,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白夜回话,睁眼转头一看,这家伙已经睡着了。瞌睡也会传染,李欣然笑了笑,也渐渐睡了过去。
等唐浩然和冷旭谈论完了来露台找她们,这两人已经睡得香梦沉酣,冷旭笑道:“她们俩倒是惬意。”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也真是不早了,把她们都给熬睡了,该撤了,该撤了。”
唐浩然急忙挽留:“不着急,不着急,咱再喝点茶聊会儿。我这里有二十年的普洱茶饼,把她们也叫起来喝些热茶解解酒。”说着就要张罗去泡茶,冷旭连忙拦住,“别忙了兄弟,咱们下次再喝,我已经叫好了代驾,马就到了。”
冷旭说完就走过去叫白夜醒来,唐浩然也去叫李欣然。喝酒以后睡着了是很难被叫醒的,两个男人叫了半天也没把人给叫起来。
李欣然是根本不为所动,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满脸厌烦地抬了抬手驱赶唐浩然,嘟囔了一句,“快走开,别烦我睡觉。”说完就捂着耳朵接着睡了,再任凭怎么叫也不理人了。
白夜则是很容易叫醒,醒来后憨态可掬,一脸迷迷糊糊的笑容,对冷旭笑道:“你放心,放心,我没喝多,我很清醒,我自己,自己能走。”说着就撑着藤椅扶手吃力地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朝前走去,边走边抬手朝一边摸索着,嘴里还说着话,语气甚是疑惑:“咦,真奇怪,墙呢?我怎么扶不住了?”
话音未落,白夜就软软地倒了下去,冷旭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一看人家又睡过去了,冷旭也不迟疑,一驾一抄,把白夜打横抱起下楼,跟正在手忙脚乱招呼李欣然的唐浩然招呼了一声,“我带小白先走了,你慢慢抱她下去。”
唐浩然忙应道:“要不然你们今晚就别走了,我这里有的是地方可以睡。”
在别人家里过夜多有不便,冷旭自然不会给人家添麻烦,捎餐厅椅子白夜的手包,连忙作辞出门,“没事,我没喝多,放心吧。你忙就好,不用送。”
冷旭抱着白夜下楼,车,又下车,楼,一路颠簸,白夜却一直睡得很安稳,呼吸绵密深长,两手还很配合地一直攀着冷旭,就像水里的人抓着救生圈不松开。
白夜是一路睡得香甜,冷旭却是一路负重,其实他今晚酒喝的也不少,也有些醉意,但一路怀里抱着白夜,他提着一口气实在是不敢醉,也不敢走得不稳,幸好白夜不胖,冷旭也身强力壮,饶是这样,等冷旭把白夜放在她自己房间的床时,他已是腰酸腿软,汗流浃背,暗暗叹道:“小姑奶奶,可算把你给弄回来了!”
再看白夜,她翻了个身,侧躺在床,手攀住枕头,仍然香香地睡着,小脸红扑扑的,一缕长发弯向嘴角,显得她好像是在甜甜地笑着,冷旭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暗道:“你可真是放心呀,怎么就这么笃定我能把持地住呢?”想到这里又眉头一皱,她也不一定就是对他有安感吧?她可能连现在身边是谁也不知道吧?
冷旭叹了口气,帮白夜脱去鞋子,看着她小巧白嫩的脚丫,他不禁心头一动,突然想起她回答他问题时的坦然“我没有”,哈哈,莫名开心,哈哈,就是开心,心猿意马,马不停蹄,蹄下生风,风起云涌……不行,不行,悬崖勒马!冷旭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拉过薄被给白夜盖,衣服就更不能帮她脱了,否则就真把持不住了,不能想了,不能想了,阿弥陀佛,快冲凉去,快睡觉去……
一夜无话,白夜
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亮,脑子还是懵的,看看周围,是在自己房间里没错,往回想想,昨晚是在李欣然家喝酒了也没错,可是昨晚怎么回来的呢?就是想不起来,彻底断片了。
拍了拍脑袋,拿过手包找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的天,已经快八点了,班要迟到了。白夜赶紧起来收拾自己,想起冷旭可能也没睡醒,又连忙跑去叫他。冷旭房间连门都没关,果不出所料,他还正躺在床酣睡呢。
关着门的话,还可以敲门,可这样躺在床可怎么好过去叫他,但这也难不倒白夜,冲着房门就是一顿猛敲,“冷理事,快起来!班要迟到了!”
冷旭听到声响,抬手抚额,睁眼看见白夜站在门边。
“你这家伙。”冷旭抬手指了指白夜,苦笑着坐了起来。
白夜一脸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冷旭也不解释,做出一脸迷迷糊糊的笑容,对白夜捏着嗓子假笑道:“你放心,放心,我没喝多,我很清醒,我自己,自己能走。”说着就撑着床边吃力地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向白夜走去,边走边抬手朝一边摸索着,嘴里还细声细气地说道:“咦,真奇怪,墙呢?我怎么扶不住了?”说着就要瘫软跌倒,白夜连忙前扶住了他,一头黑线,也不知道他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白夜刚要开口问他,冷旭已经绷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抬手点了点白夜的鼻子,问道:“明白了吧?学的像不?”
联系前后,微微一想,白夜就红了脸,登时就明白了冷旭是在学昨晚喝醉酒的她,又是羞又是恼又是笑,但她却没跑开,禁不住好奇地问道:“那后来呢?”
冷旭也不隐瞒,神色夸张地答道:“后来你就打死也不起来了,一直昏睡不醒,我又不好把你扔在人家家里过夜,只能仗义出手一路把你给抱回来了,差点把我的胳膊给压断了。”
白夜听得目瞪口呆,“真的吗?我怎么会什么也不记得了?彻底断片了。”想了想又说道:“再说我哪有那么重啊?”
“你这家伙啊!”冷旭又指了指白夜,笑着往浴室走去,边走边抬手朝一边摸索着,嘴里又细声细气地说道:“咦,真奇怪,墙呢?我怎么又扶不住了?”
又被嘲笑了一遍,白夜又笑又恼忿忿哼道:“东施效颦!邯郸学步!鹦鹉学舌!”浴室里则传来冷旭的放声大笑,白夜也忍不住笑,只好装作气哼哼地甩门离开。
白夜没想到冷旭对她竟这么会开玩笑,而冷旭也没想到白夜竟这么开得起玩笑。一通笑闹,不仅弄明白了来龙去脉,也消除了诸多猜疑和束缚,两个人之间不绷也不装,自自然然,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