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介意庶子对自己面上孝顺,但是庶子始终要依附长房嫡脉的。
至于欧阳氏的想法,顾瑶觉得同顾老夫人略有不同。
欧阳氏对三房钱氏早有不满,只是碍着面子,不好怨怼钱氏,毕竟她还要继续经营长媳的好名声,未来阁老夫人的体面可不能丢在鄙俗的钱氏身上。
顾璐突然跳出来,欧阳氏乐得看钱氏笑话。
只是顾璐喝茶润喉的功夫,顾瑶便想到了许多。
顾家这个副本,脑袋稍微转悠慢一点还真玩不起啊,一个个都是心机颇深的人。
洋洋得意的顾璐自以为算计了所有人,却是被更老奸巨猾的人算计了。
“祖母一旦为兄弟失和气坏了身子,三伯母担得起吗?若是父亲和三伯闹了矛盾,你犯了七出中的不孝和不友爱妯娌这两条。”
顾璐放下茶杯,慢悠悠说道:“三伯母出阁前就没受过好的教养,难怪行事只看到银钱,总想着挑拨是非。”
“……”
钱氏气得捂着胸口,若论嘴皮子,她还真不如顾璐,而且她娘家地位不高,也着实让她没有底气反击。
汪家那是几代的清贵人家,钱家连汪家的脚趾头都够不上。
“至于往小了说嘛,三伯母也是有错的,不分青红皂白就言我娘的过错,犯了七出中谗言这一条,很对多嘴的妇人就是因为这条被休回娘家的。”
顾璐眸子灼灼盯着钱氏,“而且我听说三伯母最近几月出手阔绰,私底下跟七妹添了不少的首饰衣衫,还悄悄在宛城购置了两处庄子,去衙门登记时写得是二哥的名。”
“我竟是不知三伯母哪来的银子,光靠三伯母的月钱怕是不够吧。”
钱氏身体一颤,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竟是被顾璐知道了,这比顾璐方才指责更让她恐惧害怕。
她颤颤巍巍起身,想张口否认。
顾璐轻飘飘的声音落入她耳中,“外祖父一直教导我无凭无据不可胡说,汪家清贵重承,从不曾出过妄言的子女,三伯母还是想清楚为好,是坦诚贪墨官中银子,还是否定我说的一切。”
这句话不吝于击垮钱氏最后一根稻草!
顾璐那个死丫头一定有证据!
何况顾清只要一句话,宛城县令自然不敢再隐瞒,定会把田产地契上抄写一份送过来。
地契无法否认,转移隐没官中的银子,罪名很重。
方才顾璐的一番说辞虽是慷慨激昂,但不过是假大空,伤不到钱氏根本,她也不是不能解释一二。
可田产这项,她真没办法解释。
用顾家的银子给自己儿子添了庄子,旁人不知还好,一旦知晓,她等同于私藏婆家财物,不仅她要被休回娘家,连带她的儿女都坏了名声,抬不起头。
丈夫也会失去掌握顾家银子的大权。
顾玲兄妹颇为紧张,随着母亲钱氏一起起身,顾瑶从他们茫然紧张的脸上看出此事这对兄妹不知情。
顾玘还露出一分的惭愧之色。
若他们兄妹是装的,那道行也太深了点。
顾瑶看着突然抬起头的顾老夫人,这个家始终是要看她的决定。
分析一下顾老夫人和欧阳氏的心里,小舞怕姐妹看不懂,若是嫌墨迹,就直说,下一次小舞就不解释了,顾家的女人就没有傻白甜,呆萌蠢。你算计别人,别人照样算计你!晚上有加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