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状,眼睫动了动,随后移开视线。
那对中年夫妇又开始跟校方扯皮。
颠过来倒过去,争吵不休,没完没了。
最后友枝真的烦了。
她扬起下巴,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你们……”
“老子出手揍一个猥琐下作的畜牲,有问题?”祁凛这时忽然开了口。
她蓦然回头,见他正勾唇笑着,依旧是那副懒散至极的模样,一双黑黢黢的眸子里却邪气又冷意。
“你说什么?!”那对夫妻一听,立刻瞪向他。
他站直身体,仰起脸,直视过去,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无所畏惧。
友枝发现他正在无所谓地轻笑。
“我说,”少年盯着那对夫妻,扬了扬眉,神色无比嘲弄地:“老子揍一个猥琐下作的畜牲流氓,有—什—么—问—题?”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语调扬起,薄色的唇角似有若无地勾着,透着一股放肆又近乎嚣张的弧度。
原本闹哄哄的办公室顿时静得针落可闻。
“啧,”少年忽然发出短促的一声嗤笑,扬起下巴藐视,目光冰冷又狂妄:“老子打的就是他。”
“你看看!”女人错愕了一瞬,然后像只母鸡似的猛扑过来,气势汹汹用手指着祁凛,就差戳到人家脑门上:“他承认了!他承认了!就是他指使人打我儿子!你们听听,听听!”她嚷嚷着。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叫你老子过来,把你手剁了!”男人也指着他,难听地叫骂着。
沈归京这时抱臂冷嗤一声:“你们儿子摸女孩大腿、不顾人家意愿的时候,怎么不把他的手也剁了?”
沉寂了一秒,男人不可置信地:“你说什么?”
“把我们俩手剁了,可以啊?但在这之前,老子一定先把他的生殖器给剁了,拿去喂狗。”祁凛淡淡地说。
“狗都不闻。”沈归京说。
因为这句话太过惊世骇俗,友枝一听瞳孔地震,其余人也露出无比惊愕的神色。
转头看向史凯,少年散漫地歪头,轻飘飘地吐出一句:“看来那天,还是把你打得太轻了。”
那对夫妻像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一样,狠狠瞪着面前的少年,嘴巴动了动,似乎要骂,最后却没有再说什么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你、你……”那男生也哆嗦着“你”了半天,最终闭嘴了,脸色既惧怕又灰败。
之后又是一阵寂静。
片刻后有人站了出来。
“毕竟您家孩子之前做出那种事,孩子们年轻气盛,他们义愤填膺做出什么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家长也同意给你们出足量的医药费,我看两位也别太过分了。”江露开口这么说。
这位一向以温和好脾气著称的女老师,此时的态度却意外很强硬。
“我班上的那个女孩子至今受到的是什么伤害,我想二位比我们更清楚吧。”
!
这下友枝隐隐听懂了什么,不由得再度朝祁凛看了过去。
那天他并不是在恶意揍人,而是有这样的原委吗?
如果是真的,那倒也情有可原。
而且,她反倒觉得他做的很对。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少年懒洋洋勾唇,眨了眨眼,目光很玩味。
“好了小枝,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先回去上课吧。”友力对她摆了摆手,这么说。
友枝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转身,走过祁凛,对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表情很轻松。
她还没从他们俩那惊世骇俗的发言里回过神,结果被祁凛不经意伸出来的鞋尖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