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疼得要死。
身后交谈不知何时停了。
谢知危没注意,颇为无奈,安静看着她,表情里写出四个字:你觉得呢?
脸盲的麦穗却读不懂,圆眼睛懵懂看他。
大眼瞪小眼几秒,桌边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指细长白皙,腕骨却凸出。漂亮,又有力量感。
那只手往前轻轻一推,将手里东西顺着桌面滑过去。
“拿着。”
谢知危一愣。
麦穗下意识抬手,按住那枚绑定了学生信息的校牌,上面写着“菲尼克斯军校,99届单刀一班,李序”。
她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见少年的脸,就先见着袖子半挽的手臂抬起。
脑袋一热。
那只手随便揉了下。
“周一记得还我。”
李序扔下一句。
麦穗再回过头,只能看见少年匆匆穿过食堂去向模拟室的背影。
尘埃落定。
刺头没能解决。
谢知危揉了揉太阳穴,无可奈何摇摇头,继续喝汤。
麦穗倒是想起一个事。
——对了,绷带还没给李序!
那天她一时热血上头,觉得她应该负起责任。虽然李序说了不需要,但她不能当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于是去买了绷带。
然后第二天就沉迷机甲,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再加上一直很忙,也不怎么能见到他……
话说回来,他身体已经恢复了吧?
下次有机会再给他好了。
麦穗也咕噜噜把汤喝完。
她现在要去拆他机甲了!
她和谢知危说了再见,放好餐盘,直奔三楼,连电梯都没等。
但麦穗没想到,她连机甲都没碰到,就先冷汗直冒,背后发凉,倒在了机甲陈列室。
……
再次醒来,头顶是洁白的天花板。
墙壁、被褥都是白色,旁边吊瓶里的水晃晃悠悠。
麦穗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