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神龙秦锡抚须大笑道:“你母亲的能耐,不但是你,就是为父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咧。”
说着目光一巡,微笑道:“这幢厅潮阁真是人间仙境,如非是你爱住这儿,为父早就搬过来啦。”
他慢慢踱向窗口,望了一望,转身笑道:“琪儿,你用早点吧,为父尚要去见你母亲。”说罢疾奔如飞出室而去。
秦丽琪目送其父身形消失后,向秋萍笑道:“这点心可口味腴,你去唤魏大司务来。”
秋萍笑应了声走去。
秦丽琪目凝窗外连天碧波,心底不禁泛起无限的涟漪,喃喃自语道:“魏大司务为何认识霍文翔,莫非他也是武林人物么?”脑中涌起霍文翔潇洒俊秀身形,盏茶时分过去,秋萍巳领着魏大司务进入“厅潮阁”。
魏韶躬身笑道:“小姐有何吩咐?”
秦丽琪嫣然露出妩媚笑容道:“魏总管,我要问明这荷莲抄饼做法。”说着目光转注秋萍道:“你去北村何老三家中后园,摘一篮新鲜甜枣来。”
待秋萍离去后,秦丽琪面色一寒,目光如挟霜刃般逼射魏韶面上。
魏韶无所惧,神色威肃道:“不瞒小姐说,老朽昔年也是武林人物,但避仇遁迹,托身在瀛海山庄。”说着,目光中神光一黯,徐徐叹息一声,接道:“老朽已是七旬外年岁,恢心世事,身同枯木,风烛残年,去日无多,但目下江湖蕴酿着一场血腥浩劫,却由不得老朽不忧虑。”目注了秦丽琪一眼,又道:“老朽深知小姐性情,兰心慧质,孤芳自赏……”
秦玉琪嗔道:“魏总管,你为何说这些题外之言,我还没问你呢!”
魏韶右手一摆道:“小姐有所不知,听说有位带剑少年独自一人驾舟拜庄,自称霍文翔应小姐之约而来,庄主受韩梦云所惑,说霍文翔是飞鹰帮童骏骐托名,心存图谋而来……”
秦丽琪神色微变道:“方才庄主已来过,怎不向我提及?昨晚之事我已有耳闻,但不知是霍文翔。”继而鼻中怒哼一声道:“我去问韩梦云详情。”
魏韶忙摇手道:“小姐千万不可操之过急,韩梦云坚指是童骏骐,事无佐证,小姐无法直指其非,何况老朽意料,韩梦云必心情叵测,万一激起巨变,肘腋之害,祸患无穷。”
秦丽琪目露忧容道:“听说霍文翔逃匿无踪,魏总管必知他匿藏之处,是否可以见告?”
魏韶心中一惊,暗道:“这丫头果然料事如神。”干咳一声道:“霍少侠星标玉立,气宇不凡,他日必不可限量,冠冕武林无疑,问题是小姐真心爱他么?”
秦丽琪料不到魏韶问得如此露骨,不禁飞红小颊,怒嗔道:“魏总管,你说话太放肆了。”
魏韶正色道:“兹事重大,关系霍少侠生死安危,老朽不得不直率置言。”
秦丽琪低垂粉颊,沉吟有顷,深知魏韶之言是实,柳眉微紧道:“魏总管胸中必有卓见,如蒙赐告,当感谢不尽。”她说得异常委婉得体,弦外之意无异自承喜爱霍文翔,却丝毫不着痕迹。
魏韶道;“小姐与霍少侠相知甚深,霍少侠师承来历可否见告?”
“他似有难言苦衷,并未明言。”秦丽琪眉泛朝霞,娇羞不胜道:“据我所知,他似是北斗令阎鹏展老前辈嫡传高足。”
魏韶不禁哦了一声道:“老朽怎不料及此,委实老眼昏花”继而面色一变道:“飓风起于微末,如老朽推测不差,此事必酿起武林巨变,容老朽推测其严重后果……”说着忽施展蚁语传声,只见他嘴唇牵动,足足约有一顿饭光景。
秦丽琪面色连连变色,目露惊愕之容。
忽魏韶目中神光泛出杀机,蓦然回身,朝东向窗外疾飞而出,势如急弩离弦。
秦丽琪似为魏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惊不禁呆得一呆,但魏韶挟着一个黑衣瘦小汉子掠返室中。
那黑衣瘦小汉子为魏韶挟住臂力勒得痛澈心脾,面色惨白,鼻中溢出丝丝腥红鲜血。
魏韶低喝道:“匡三保,你为何人所差窥视小姐举动。”
匡三保料不到魏韶竟身怀卓绝武功,又深知小姐貌美如花,惩治异己手段却狠毒无比,颤声道:“小的奉韩师爷之命行事,身不由己,望小姐恕罪”。
魏韶目注秦丽琪道:“老朽所料如何?”伸臂出掌一按匡三保前胸。
匡三保立即心脉震断,横尸在地。
秦丽琪诧道:“还未问明其中阴谋,为何将他击死。”
魏韶道:“打草惊蛇,反为不美,这瀛海山庄内,显然有不少飞鹰帮卧底奸细在内,不仅韩梦云一人。”说着挟起匡三保尸体,掠出窗外身形疾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