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满心希望来,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么一句话,什么朝廷户部下令,户部年年都下令,可她玄风观的常驻弟子那是只增不减,怎么这次就到她头上了。
而且夏仲说的清楚,他拿了些常驻弟子名额,看郑曾两位的表情也知道绝不会少。
再者武司官前一句还不知道查什么,后一句就变成了朝廷下令,且话里的意思,什么不让她错怪夏掌门,这是让她别和夏仲顶着干啊。
此刻她再傻也知道自己找错人了。
司徒玄老脸气的涨红,由红转青,由青转白,蹭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好,既然是朝廷下令,那老身也无话可说。”
话落,她大步就往厅外走去。
武司官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师太倒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儿,他也不挽留,起身就要相送,嘴里还说着师太莫要生气,朝廷为重之类的话。
到了大厅门口,陆美灵正带着两个师妹欢喜回来,一见师父气势汹汹的出来,不禁一愣,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司徒玄冷冷一笑:“老身别的不明白,端茶送客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丢下这么一句,也不理陆美灵,她直接大步而去,身后两个年轻女弟子连忙跟上。
陆美灵一路挽留都没留住,完了沉着个脸回到厅中,看着坐在厅中摇头的丈夫,气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恼了师父了。”
武司官白眼一翻,道:“司徒师太要保两个常驻弟子身份,我没答应。”
“这点小事你都不答应?”陆美灵更气。
“小事?”武司官反笑了一声:“你知道是谁要撤那两个常驻弟子吗?”
陆美灵家世一般,对丈夫畏惧也多,听到丈夫的语气不对,心中的气顿时压了下去,也想到这点小事她夫君不办自然有不办的道理,便低声问道:“谁?”
“夏掌门!”
“夏掌门?”她眨眼,没听过!
武司官也不和自家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恼,解释道:“圣上钦封圣榜第三,南郡夏延寿,这次在北安建立新宗,玄风观就是新宗之一,你可知颐郡守多重视那位夏掌门?亲自在府上设宴接风!让我等三司官员上门认人!人家夏掌门到我衙门办个事,前脚走后脚杜家就来打点,昨天那一万两银票,就是杜家给的。”
“这事我怎么帮?”
陆美灵一听头都大了,颐郡守,八郡首富杜家,圣上钦封当代圣榜第三,这哪一条都不是她官人能惹得起的啊,师父怎么要和这种人物叫板了?
而且还找上她丈夫?
想想如果她丈夫今天在这件事上帮了她师父……陆美灵的心直接掉到了冰窖里,是,她是出身玄风观,学艺六载,可是过去的事终究过去了,她眼下的生活才是真真切切的。
“夫君,你做得对,做得对。”陆美灵赶紧过去搀起武司官的胳膊紧紧靠在自己胸脯上,仿佛那样才能有点安全感。
她夫君就是她的大树,大树倒了,她也活不成,师父啊师父,你这是差点害死徒儿啊。
武司官感受着臂膀上的柔软,深吸口气,道:“希望你师父悬崖勒马吧。”
他也不明白,和夏仲有什么好斗的,安安稳稳听从不好吗?你斗也得找个差不多点的斗啊,实力,身份,地位,人脉……都比不上人家,还斗个屁?老湖涂了!
司徒玄气冲冲的快马回到宗门,她又烦又燥,只觉头痛欲裂,这事儿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她撤了妹妹和侄女的常驻弟子身份?还让她以后在玄风观怎么立威?
不过夏仲既然交代了她,那就是给她最后一点面子,不然,真等司官下令,那局面就更不好看了。
思来想去,司徒玄只能找妹妹和侄女谈话了,侄女还好,听了虽然不甘,可也不敢恼,但丁玄师太就恼了,她一生在玄风观打拼,混了一辈子就得了这个名分,出来进去耀武扬威,脚下都生风,突然没了,这得丢多大人?
她不干!
仗着是司徒玄妹妹的血缘关系,直接和司徒玄大吵一架:“为什么那么多弟子的常驻弟子身份不撤,就偏偏要撤我的,我不服!这玄风观还是不是咱家的!”
司徒玄被妹子吵的头昏脑涨,喝斥其出去,一晚上连饭都吃不下,心情烦躁的打碎了不知道多少桌桉,持剑入山不知道砍断了多少棵树。
第二天她刚走出房门,就感觉门下弟子的眼神不同了,唤过亲传弟子一询问,这才知道大掌门今日已经下令,云剑青河两宗各多出了三百多常驻弟子,所有常驻弟子都得前往天池山主峰为天源宗开宗巡守。
她们玄风观自然也得去,只是这去不去,还得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