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鸣见情况不妙,命令士兵保护好白羽瑶,自己返身回去救人。
一个洞人见唐天赐还在挣扎,扑在他身上把他压了个结实,顺口咬住了他一条手臂。唐天赐这下彻底愤怒,顾不得洞人是不是陆君玉的族人,在他身上连捅几刀,将他踢落下去。冷亦鸣小跑几步,凌空横扫一脚,将唐天赐身边的几个洞人踢飞。
唐天赐终于站起身来,和冷亦鸣并肩大战洞人。子书明月虽然无法像他们那样近身肉搏,却是最稳定、杀伤力最大的远程输出。三人远近配合,把洞人拦在此处,但他们同样无法突破洞人的包围去搭救陆君玉。
这时,一个洞人发现子书明月是他们前进最大的阻碍,便不再和两人纠缠,直接找准机会从他们中间溜了过去,直扑子书明月。子书明月受到了惊吓,本能地举起枪对着洞人的脑袋就是一阵猛射。洞人登时脑浆迸裂,但凭着惯性还是把子书明月扑倒了,鲜血混着脑浆流到了她身上。
子书明月被恶心得不行,赶紧把洞人踢开。就在她停止火力的几十秒里面,洞人已经将唐冷两人团团围住,一边扑上去控制住他们的手脚,一边捡起石块往他们身上砸。禁军士兵们见状,自然不可能撇下冷亦鸣不管,便也回来射杀洞人。
詹姆斯已经率先逃出了通道,转身一看他们竟然一个人都没逃出来,心里郁闷至极。他算是看清这支队伍的弱点了,他们往往会因为一个人,而导致整支队伍停滞不前,陷入困境。所谓共同进退的后果就是,要么大家一起逃出生天,要么全军覆没。
詹姆斯叹了一口气,检查了一下自己武器,一头钻回了通道里面。既然人多是累赘,他刚好可以借洞人之手除掉那些无用之人,以提高队伍的效率。必要的时候,他只需保全子书明月一个人即可,其他人就由他们自生自灭。
林泷玥拉着白羽瑶站在洞穴入口处,看见这血腥暴力的场面,不禁问道:“羽瑶,你被意识控制的时候,能看见洞穴里是这样一些人吗?”
白羽瑶道:“当时我只看到一些黑影,但是我不确定那些是什么东西,他们好像对这个意识的主人并无敌意。”
林泷玥道:“我有一个想法,如果说那个意识的主人能与洞人沟通的话,或许得让你重新被意识控制一次,去和洞人交涉,解救大家。”
白羽瑶听罢眼睛一亮:“不错,意识控制我进入洞穴的时候,并没有告知我里面会有危险,所以意识的主人一定可以安全通过洞穴。”
白羽瑶闭上眼睛,努力地去感知意识的存在。当时,她被寄生植物折磨得痛苦不堪,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能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就在那个时候,她听到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空灵而悠远的叹息,接着一个充满魅惑的声音说道:“若我能帮你脱离苦海,你可愿意助我离开这幽冥之地?”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回应道:“我愿意,求求你让我解脱吧,求求你。”
接着,她便感到自己的灵魂被挤出身体之外,虽然再也感觉不到痛苦,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个意识控制着去做各种事情。
可惜白羽瑶寻找了半天,却连那个意识的影子都没有发现。她仔细想了想,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那时她想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强大意念,将那个意识吸引了过来。但现在她已经无法产生如此强大的意念,意识自然感觉不到她的召唤。
这时,林泷玥在她耳边说道:“羽瑶,如果你无法召唤出那个意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包括唐小姐的两个弟弟,包括陆先生,也包括你,你想让唐小姐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白羽瑶心里一惊,心想林泷玥说的没错,如果他们全死在这里,凤仪怎么承受得了如此巨大的打击。在唐家和白家都遭受重大变故之后,她们两个便相依为命闯荡江湖,手上沾了无数人的鲜血,也曾被无数人追杀,但她们都挺过来了,并且有了自己的事业。现在,凤仪的弟弟们已经回到她身边,而儒雅正直的陆君玉又愿意对她真心相待,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怎么忍心看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再次破灭?
思及此,白羽瑶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开始在心中呼喊:“你还在吗?你已经助我脱离苦海,但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做到。你快回来吧,带我去见你,让我帮助你离开幽冥之地!”
等白羽瑶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林泷玥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陌生的光芒,便知道她已经成功地将那个意识召唤了出来。
白羽瑶无视林泷玥,向前走了一步,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她的声音不重,却能穿透洞人们的尖啸呐喊之声,直达他们的耳膜。
刹那间,洞人们就像集体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愣在了原地,然后不可思议地朝白羽瑶看了过来。赶回来救人的詹姆斯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一时也有点发懵,不知道该不该开枪射杀洞人。
这时,洞人领袖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普通一声在白羽瑶面前跪下,张开双臂发出喀拉喀拉的呼声,其他洞人也放开了唐天赐等人,跟着跪在了白羽瑶面前,发出了喀拉的呼声。唐天赐虽然不明白喀拉是什么意思,但想必是一个非常尊贵的称呼,能让他们虔诚跪拜。
詹姆斯对洞人的行为不以为然,啧了一声道:“又来这一招?这里的野人果然和外面的野人一脉相传啊!白小姐,你可千万别相信他们,当初野人也是对我们假装示好,等我们放
白羽瑶能听见詹姆斯说话,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往洞人堆里走了过去,洞人们虔诚地跪在地上,并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此刻,唐天赐和冷亦鸣都已经被洞人们揍得头破血流,靠在石壁上动弹不得。唐天赐左眼被一个洞人揍了两拳,肿得像个染色的鸡蛋,只能勉强看见一点东西。
冷亦鸣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在轮回台和蜂巢小径上都没乱,此刻却乱得犹如几年没修剪的杂草。一身笔挺的军装被抓得皱皱巴巴,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以及洞人们喊叫时喷出的唾沫。
两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群衣不蔽体、比猴子高级不了多少的洞人弄得这么狼狈。同时,他们愈发担心被洞人绑走的陆君玉会遭受怎样的虐待,以洞人的暴虐程度,陆君玉说不定已经被乱拳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