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回答,“你是不了解我啊,我为人处世,从来就没有多余的东西。”
王恭曾说,“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起家为著作郎,叹道,“仕宦不为宰相,才志何足以骋!”
王恭的人品或许不算太坏,他起兵的本意也许真是出于公心,可他的能力实在是太平庸了,更可怕的是眼高手低、刚愎自用。
他之所以失败被杀,真是因为轻信了刘牢之吗?
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或许,王恭之死也正是由他轻率的性格所决定的吧?
王恭死后,他的头颅挂在朱雀桥上示众,司马道子看着他的头颅感叹道,“你何故要急着杀我呢?”
北府军、荆州军和豫州军的总数在十一万左右,其中北军七万余人,荆州军和豫章军分别是三万和一万,这十一万大军对付京城的五万城卫和禁卫本来有压倒性优势的。
结果豫州军最先被打散,北府军则被朝廷收编,剩下的就只有兵临城下的两万多荆州军了;可此消彼长之下,朝廷的力量却增加到将近十二万人。
这仗还怎么打?
当刘牢之马不停蹄进军新亭时,杨佺期、桓玄畏北府军声威,迅速回师蔡洲。
桓冲之子桓修此时正在朝中担任左卫将军,他向司马道子献计,“西路的叛军可以不征而定。殷仲堪、桓玄等人之所以敢兴兵东下,完全是仰仗王恭的北府
军;如今王恭已死,他们的落荒而逃正是题中应有之义,此时只要以重利诱惑桓玄和杨佺期,仅靠他们就能摆平殷仲堪了。”
司马道子也知打仗打的是黄金、铜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该是首选之策,所以采纳了桓冲的主意,下诏任命桓玄为江州刺史、桓修为荆州刺史、杨佺期为雍州刺史、调任殷仲堪为广州刺史。
诏书一下,荆州军内部果然大乱。
按照这道诏书的地盘分配,桓玄和杨铨期显然是加官进爵了,可殷中堪却是明显被贬了。
大家一起造反,凭什么有升有贬呢?
正在桓玄和杨铨期对这道诏书喜闻乐见之时,殷中堪却是勃然大怒,仓皇退兵。
到了寻阳时,三人才算是回过味来,于是互相交换人质,重新结盟,共推桓玄为盟主。
朝廷只得召回桓修,重新委任殷仲堪。
从司马道子为王愉划四个郡的地盘开始,到桓玄和杨铨期获得江州刺史和雍州刺史的册封,这场闹剧足足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对于现在的结果,双方似乎还是比较乐于接受的。
经过这场闹剧之后,最先闹事的庾楷并没有得到司马道子的谅解,而他也失去了豫州刺史的职位,如今只得依附桓玄。
桓玄和杨铨期得到了江州刺史和雍州刺史,刘穆之得到了北府军的领导权,他们三人在这一场闹剧中收获最多。
朝廷一方的最大收获就是杀死了王恭,并得到北府军的拥护,至少是表面上的拥护。
只要北府军站在朝廷一方,殷中堪、桓玄等人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在这一次闹剧中,刚刚就职的新安太守孙泰当然也不甘寂寞,当他听到王恭、殷中堪等人兵逼京城后,便以讨伐王恭为名聚齐了数千义军,一路杀向了京城。
孙泰的锦上添花,理所当然得到了司马元显的赞扬,两人一起探讨道术,可谓是相谈甚欢;孙泰将义军带回后,不但没有解散他们,而且大肆扩张五斗米教的势力。
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的田产大多在三吴,他们面对孙泰的发展是心存恐惧的,会稽内史谢輶随后上表告发孙泰谋反。
在谢家和孙泰之间,朝廷很快做出选择,司马元显随后命人诱杀孙泰;道徒们没有人认为孙泰死了,都以为他蝉蜕登仙了。
孙恩带领一百余道途逃往舟山群岛,时刻准备着为孙泰复仇。
孙泰被杀的消息传到范二手上时,已经是三月底的事了,在此之前,长江水面上一直处于戒严的状态。
甘纯、蔡葵和冉小贱等将一百多货运队员,已足足在外面呆了两个多月了,只有航向赣江下游的蔡芝按时返航回来。
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甘纯等人自然是被困在京城和荆州了,令人郁闷的是,他们的船只还都没临时征用了。
好在他们的人员和货物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他们返航之时便已补齐了失去的船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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