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并游张谢两家,人问其优劣,答曰,“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之秀。”
“林下之风”是这个时代对人的最高评价,谢道韫是脱俗的,比之一般闺阁中人超迈很远,但顾恺之的妻子也是不差,也是闺阁中第一等的。
相比于王谢这两家顶级豪门,顾张这两家吴中土著也有其势力范围。
顾恺之无论是在地位还是在名望上,都是现在的范二无法企及的,要不是他不拘小节、平易近人,估计都不会接受范二的邀请上船。
范二能与这样的人坐而论道,却也只能聊聊艺术、谈谈人生,再扯一扯艺术人生了。
再次听到范二的名字后,顾恺之的眉毛却微微皱了起来。
范二察言观色,马上就意识到顾恺之如此反应的原因,便急忙岔开话题问,“前辈这是从荆州回来,还是要往荆州而去?”
这话明显是废话,如今还在正月里,在路上的人有谁不是刚刚离开家的,顾恺之自然不会例外。
顾恺之点点头,瓮声瓮气道,“顾某是刚离家,欲往荆州而去。安彦是天师道?”
顾恺之刚才微变的脸色,果然是因为瓦官寺被天师道徒烧毁的事。
有了这觉悟后,范二便笑着摇摇头,“我与前辈一样。”
“一样?我可不是五斗米教徒!”
“我知道。顾参军当年画‘维摩诘像’,点睛而筹得百万钱,这样的传说一直是被世人津津乐道的。”
“哎,老夫那时尚未加冠,想不到转眼间便是三十年了。”
“顾参军的义举,自会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不过,你我的名字都是长辈的意思,我与五斗米教其实也没有任何实质的关系。”
范二解释起来,但他这话也可算是善意的谎言了,——他不但接受了孙泰的兵字符,而且响应了他的召唤,三天内疾奔三百五十里与之相会,这还叫没有任何实质关系?
善意的谎言,终究是谎言。
但范二说这谎言时,却没有任何心里压力,他总觉得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被现实所迫。
他没有任何继续留在天师道的动机,他一直想做的是叛教。
顾恺之听了范二的解释,脸色果然缓和了下来,愤然道,“五斗米教徒最近闹得实在太不像了!长此以往,定然是要出事的。”
“前辈说得不错,所以这次君上大刀阔斧地将孙道君放逐到广州,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还有这事?”
“我也是听说而已,还有……”
范二将刘穆之收集到的、甘纯传递来的有关天师道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学给了顾恺之,后者听完后,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范二却还在思索着如何处理蔡葵,不由问道,“前辈是怎么认识蔡葵的?你的座船上刚才插着的白旗又是怎么回事?”
顾恺之老脸一红,好一会才扭捏地回应道,“其实老夫与他也说不上认识,这次算是我与他的第二次见面吧,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大概在一个时辰之前。”
“一个时辰之前?”
“我们的船在这江面上航行时,蔡葵领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