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平道:
“这又是不该说的,事实上我已经说得太多,根本上我连那个人是他的妻子的表姊也不该告诉你……”
龙姑不禁有点生气地道:
“这也不该说,那也不该说,究竟你有些什么话可说呢?”
慕容平想了一下道:“实际上可说的并不太多,黎东方要向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我不能告诉他,却告诉了他另一件他不知道而非常想知道的事……”
龙姑又问道:“这件事也不可说吗?”
慕容平又熟思良久才道:
“照道理我确实是不该说,可是我再不说的话,你们简直无法明白了,因此我不妨约略告诉你们一个梗概,黎东方之所以要找她妻子的表姊,就因为他认为他的妻子是被她表姊害死的……”
龙姑怔然地道:“黎东方的妻子是被人害死的吗?”
慕容平点点头道:
“可以这样说,至是我也不敢断定,因为这里面的内情太复杂了,黎东方的妻子姓金,名字叫绿梅,黎东方非常爱他的妻子,可是金绿梅却并不爱他,在二十五年前,她与她的表姊偷偷地离开了他,后来金绿梅死了……”
龙姑连忙问道:
“金绿梅的死,黎东方是怎么知道的?她不是已经离开他了吗?”
慕容平一笑道:
“你这一问足见你很细心,而且也问得很有道理,金绿梅死在离开黎东方之后一年,黎东方早已得知她的死讯,却今天在我口中得到证实……”
龙姑连忙问道:“这又是怎么说呢?”
慕容平笑笑道:“这个问题我想你比我了解得明白一点,因为我一向不太相信这些玄虚的事,你们苗族中有没有一种叫做青梅蛊的玩意儿……”
龙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从来就不学这个玩意儿,也不懂得使用。”
只有沙金虎脸色沉重地道:“相公是说青梅蛊吗?”
慕容平点头道:“不错,据我所知苗民们多半以毒虫为降头,却从没用树木果实的……”
沙金虎脸色依然很慎重地道:
“有的,青梅蛊便是其中之一,不过这并不完全是草木,它是一种半虫半草的生物,就像药材中的冬虫夏草一般,慕容相公是怎么知道这一个名称的?”
慕容平笑笑道:
“金绿梅便是青梅蛊的培育人之一,她也是一个苗女……”
沙金虎神色一阵激动,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慕容平见状微惊道:
“沙前辈!您怎么了?”
沙金虎勉强地压制着自己的激动道:
“没什么,青梅蛊派是苗疆中一个很神秘的家派,据说已失传很久了,想不到还会有传人留在世上,是以老朽感到很震惊,相公请说下去吧……”
慕容平望了他一眼才道:“金绿梅不但是青梅蛊的培育人,而且她炼得十分成功,几乎已与她本身的生命合成一体……”
沙金虎点头叹道:“那很不容易了,通常要四五十年才能到那种境界,那金绿梅有多大……”
慕容平道:“她死的时候才二十六岁,现在活着则是五十岁了……”
沙金虎默然片刻才道:
“才二十六岁就有那么大的成就了,这真是不容易……慢着,她既有那么大的成就,应该不致于青年早夭呀……”
慕容平点头道:
“黎东方也是这么想,所以他一直守着那棵绿梅树,不舍得离开……”
沙金虎轻叹道:“难怪他那么珍惜谷中的梅花,不许人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