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三巡,白陆山满身酒气,独自从酒席里出来,靠在阳台旁吹风。
顾北慕看准阳台上的白陆山,狙击枪重新对准他的身影。
“爸爸。”白瑜一身白色的旗袍,缓缓朝白陆山移近。
白陆山旋身,笑着望向女儿:“你怎么也出来了?”
“妈要我来找你回去。”白瑜娇俏的吐吐舌头,“不过,我打算不听她的话。”
刘茹有多么虚荣强势,是心照不宣的事,但家里人的小缺点,都会默默相互包容。
白陆山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忽然担心起她的终身大事:“听说刘钰这小子,打算跟我们家提亲,是真的吗?”
白瑜愣了愣:“没有吧……”
当时刘钰跟她表白了,但未谈起提亲的事。他不是强人所难的性格,理应会先打动她,再跟白家提亲。
“我听大楞子说的。”白陆山眯起眼笑,“刘钰我接触过,是非常不错的孩子,你可以考虑一下他。”
白瑜低垂眼帘:“可是,我喜欢的人不是他。”
白陆山认真打量女儿的神色:“嗯?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白瑜脸微妙的泛红:“可能是吧……”
她确实是喜欢顾北慕。
可顾北慕是女人,要是母亲知道,一定会暴跳如雷,极力反对她跟顾北慕在一起。
而且南国对同性不包容,医学书籍里,同性恋被归结为一种病症。
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白陆山作为父亲,想在关键时刻指引女儿,小心翼翼试探:“他是什么样的人?”
白瑜低声道:“我不该喜欢他的……”
“我年轻那会也喜欢过一个女生。”白陆山看向窗外,目光停留在花园冒头的栀子树,“她现在在北国,我永远去不了的地方。”
白瑜跟父亲产生片刻共情,手轻柔地搭在父亲的肩膀,默然无语。
白陆山柔声道:“如果他是足够保护你,爱护你的人,我愿意将你交到他手里。”
远处的顾北慕,用瞄准镜拉近镜头,看父女两在阳台上闲聊。
好一会,白瑜离开了阳台,白陆山独自留了下来。
顾北慕瞄准白陆山的头颅,胸口仿若被无形大石头沉沉压住,艰难喘息。
他心里非常清楚,白瑜有多爱戴父亲。
如果亲手杀了白陆山,他便无法再对视她纯粹无杂的目光。
这样的话,他跟她更难在一起。
哪怕两国统一,也绝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