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戈午蔑然道:“你尽可使出全力,不过都是自寻死路而已!”
言语之间陈戈午周身开始向外绽放凛冽的气息,如劲风一般席卷四周,庙院之内所有人的衣袂都鼓荡起来。
白一男对此置若罔闻,依旧在拍打着白衣上沾染的尘垢。
他绝非妄自尊大之辈,虽然在某些危机之刻,敢于以命相搏,但眼下的状态显然并非搏命之姿。
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只因有恃无恐,所恃者正是这庙中的神祇土地老爷。
前几日,工匠准备先将东西耳房修缮完成之后,再行修缮庙殿,白一男却告诉工匠,事有主次先后之分,应当先行修缮庙殿,然后再修缮东西耳房。
就是这样一个决定,让一直隐匿着的土地倍感欢喜,第一次觉得这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懂规矩的,可交!
于是在白一男入静修炼的时候,便悄然侵入白一男的意识,主动与之攀谈起来。
起初,白一男以为自己只是做梦,后来随着他们越聊越深入,白一男才明白,自己真是在和土地爷交流,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境。
土地还帮着白一男解答了诸多的疑惑,也使得白一男了解到修为境界的大体划分和差异,明白了何为破境,何为晋阶,也明白了他目前处于何种境界……
在焦奎踹碎房门冲进来之前,白一男和土地也正自欢聊,怎奈焦奎偏偏扫了两人的兴致。
白一男不能忍,土地更不能忍,自己的地盘岂容他人放肆。
“小子,本神乃是方外之身,不能擅涉尘世事务,不过倒是可以在暗中保你不受重伤,至于该怎么处理他们,就看你的了!”
土地诡异一笑,两排大牙出类拔萃,不过这会儿白一男看来,却顺眼了许多。
“好的!收拾了这些家伙,我请您老喝酒!”
白一男话一出口,土地猛拍大腿,叫道:“大善,就这么定了!”
土地话虽说的轻松,实际上却很紧张,并非担心这几位官军的威胁,而是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于蚩陨荒原方向的那种隐隐牵引之力。
白一男有了土地这尊神祇在身旁守护,自然毫不惧怕眼前这个尘世将军,先前受他一拳,仅仅是出于礼敬,不愿率先发难罢了,既然对方还要咄咄逼人,白一男绝不会再行客气。
“将军容我再奉劝一句,收起你的趾高气昂,学会好好说话,否则,不但在我这里不行,在任何地方,只要被我看到,都不行!”
白一男拍掉衣襟之上最后一处尘垢,忽然周身一震,强劲的气旋激荡,满头发丝飘舞,整个人都焕发出无与伦比的精神,远远看去竟还有微微紫光绽放,犹如谪仙人一般傲然挺立。
四外传出惊呼,部分源自于躲在角落处的工匠,更来自于站在陈戈午身后的三位官军。
只是同样的惊呼之声,却饱含着不同的情绪。
焦奎发出惊呼,是因为他直到这一刻才感受到白一男的境界,居然只有丹玄融领之境,方才在屋内,气息禁锢,他根本无法感知对方的境界,以为这白衣少年已经拥有了三阳境以上的修为。
因为只有三阳境以上的修为,才能够禁锢空间气机,亲身感受过了,绝不会有假,可为何此刻,少年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只有丹玄融领之境,比他的丹玄圆满境还要低上一阶,难道是在压境?
梁甫的惊呼,却是真正的震惊,不久之前这小畜生还只有初窥丹玄境,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竟然破境了,拥有了和他相同的丹玄融领境修为,真是该死呀,这样的小杂碎,决不能留!
傅彦虎的惊呼,则源自于心中的疑惑。这小子怎么才有丹玄融领境的修为,如此修为,怎么可能将焦奎抛出屋子?焦奎的修为在丹玄圆满境中虽算不得根基扎实,却也不至于对付不了低一阶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瞥了焦奎一眼。
此刻的焦奎在梁甫的搀扶之下,正全神贯注于白一男,没有丝毫的轻视之色。
陈戈午的目光之中却充满的鄙夷,区区一个丹玄融领,竟然也敢这般狂妄,焦奎更是个废物,竟然会被修为低他一阶的野小子给轰出屋子,太丢我安邑军的脸了!
“小杂种,你也给我记住,如果你以后还能活着,见到我安邑军将士,要学会恭敬!”
陈戈午怒言出口,身形便如闪电一般射向了白一男,比第一次出拳时更快。
白一男虽然早有准备,但他依然无法看清对方的动作,这便是境界的差距。
可他丝毫不慌,用尽了全力将真气以最快的速度凝结于右掌之上,他要试一试,老人家所授的仙法,在全力一击之下,会有怎样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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