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折画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在昨日,他亲口吩咐下人把她当作王府的女主人对待,就在前日,他还亲手为她画像……男人依旧是往常的模样,可往日温和的凤眸此刻只剩淡漠。他朝她看过来,眼底像吹着料峭的寒风。“你不过是个取乐的玩物,也敢跟她比?”
说着一把揽过苏年年的细腰,将她放在腿上坐下,在她颈边嗅了一口。苏年年觉得他在趁机揩油。身子不由有些僵住,但还要表现出情比金坚的模样,她只能忍住,抬手勾上萧晏辞的脖颈,姿态亲昵。腰上的手明显一紧。“折画是吧?”
她笑盈盈的,“王爷也这样抱你吗?”
折画脸上一阵青白,用力绞着手里的帕子,只觉得脸上痛感骤增。王爷虽然给了她无上的权力,却一直没有让她靠得太近。像他们现在这样……压根就没有过。她咬着唇,骄纵野蛮消失得无影无踪,被难堪取代。“是折画多想了。等找到亲人,我马上就会搬走的。”
说完,她低泣着跑了。苏年年啧啧几声,刚回过头,就被人捏着下巴吻住,但跟每次不同的是,这次他只是轻轻碰了碰就离开。倒让准备好了的她有些不习惯。人毕竟要矜持,她快速收起怔愣,从他身上起身。手中一空,萧晏辞下意识想抓住她,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拢起掌心,唇边一扬。那抹飞快闪过的错愕,他很满意。苏年年状若无事地掸了掸衣摆:“这场戏演完,下次就该演我失宠了。”
萧晏辞正要说话,忽然跑进花园一人。是念桃。她神色慌张,急道:“小姐,太后娘娘出事了!”
苏年年抿唇,肃然看向萧晏辞:“备马车。”
即便她在青州近两个月未归,不能给太后施针,但她走之前开了方子。那张方子能稳定控制太后的头风病。如今太后娘娘出事却找到她头上,定是有人要找她的麻烦。萧晏辞也想到这点,跟她一起进宫。寿安宫几乎请来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见苏年年来了,脸色皆不怎么好。“罪女苏年年,谋害太后,胆大包天,给本公主把她拿下!”
苏年年面无波澜,眼底泛着冷意,玲珑鞭已握在手中。一开口语气像是能吐出冰来:“谁敢?”
萧如娇见那些侍卫真的顿住脚步,面颊气得通红,咬牙切齿:“苏年年,你在太后宫里,竟敢私自携带武器?”
“三公主是血口喷人的一把好手。”
苏年年不答,静静站在原地,乌黑的眸坚定至极,“我要见太后。”
“苏年年,皇祖母对你那么好,你却把她害成这样,你有没有良心!”
萧如娇一口咬定她的罪名。苏年年不耐地看着她:“这样是哪样?这方子太后服了半年都没有问题,你如何一口咬定给我定罪?”
她说着,往内室里走:“我要见太后。”
萧如娇扯住苏年年的胳膊。“你分明就是在那方子里下了慢性毒,你早就图谋不轨了!”
苏年年冷笑,正要甩开萧如娇,却飞快捕捉到一小粒东西从远处飞来击中她的膝窝。萧如娇身体不受控地向前倾,竟直接跪在苏年年面前。同时,苏年年无情地抽回胳膊,绕过她冷笑一声。正要踏入内室,又被几个侍卫拦住。苏年年眉眼骤染凛冽杀意。侍卫被那寒气逼得一愣,温声提醒道:“苏大小姐,方才那柄鞭子不能带进去。”
“苏年年!”
萧如娇揉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奇怪,刚才她拉着苏年年,明明什么都没做,自己却蹊跷地跌倒了!她正要说话,忽然想到什么,随后直直朝一个方向看去。萧晏辞静静看着她,唇角似弯未弯,隐约透着嘲意。萧如娇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火气蹭蹭地往上冒。这个低贱的东西!可他近来治理黄河有功,她偏偏不能发作!另一头,苏年年已好说话地把玲珑鞭掏了出来。但她绕过了几个侍卫摊开的手掌,径直走到萧晏辞面前。“劳烦王爷替我保管。”
萧晏辞微微颔首示意,凤眸中的神色让她安心不已。“现在可以了吗?”
话音刚落,苏年年已走了进去,根本没跟人拒绝的余地。内室里,苦涩的药味四溢,连浓重的檀香都盖不住。周围五六个宫女侍候。太后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轻轻睁眼看了她一眼,虚弱得说不出话。苏年年先上前给太后诊脉,眉心随之拧起。她收回手,端起一旁的汤药碗放至鼻下。“明月,彩霞,你们把近来太后的起居细节说与我听。”
明月彩霞对视一眼,给她叙述起来。说完,她们道:“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苏年年仍端着碗,递至鼻下嗅了嗅,问:“药是谁熬的?”
彩霞说道:“苏大小姐,太后的药惯来是奴婢亲自盯着的,绝不会有差错。”
苏年年看她一眼,见她不似说谎,放下了碗,轻轻摇头。彩霞有些急了:“苏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着急。”
苏年年安慰道,拍了拍太后的手背,端碗走到外面一众太医面前。“诸位太医都是医界精英。”
苏年年毫不吝啬地捧道,“想必我来之前,你们也检查过太后的情况,可看出什么端倪?”
为首的张正皱眉看她:“苏大小姐,你手里的碗里有芫花的味道,芫花与甘草相克,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年年扬唇笑了:“是啊,中药十八反,芫花反甘草,是个医者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太医们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一个圆脸太医上前,心急道:“你那汤药里明明放了那么多甘草,还添芫花,你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闻言,萧如娇张牙舞爪地道:“来人,快把她给我拿下!”
几个侍卫刚要上前,面前却飞速闪过一个黑影,护在苏年年身前。苏年年被挡得严严实实,低眸,眼底笑意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