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蹙眉截口道:“这话怎么说?”
店小二讪讪地一笑道:“这一对母女,据说来自成都,那位姑娘的父亲,是成都城中一家镖局的局主,三个月前,为了承保这位胡大人一笔价值白银十万两的镖,结果镖失人亡,倾家荡产,也只能赔出一半,万般万奈中,只好千里迢迢,投奔这儿那位局主生前一位八拜之交的盟兄,希望那位盟兄能义伸援手……”
小明的星目中神光一闪地截口问道:“是否那位八拜之交的盟兄不念友谊,不肯……”
店小二谄笑接道:“那倒不是,公子爷,那位盟兄已于一年之前迁到关外去了,这一对母女,投亲不遇,而老的又因旅途受了风寒,竟然病倒了。”
小明轻轻一叹道:“屋漏又遭寒雨,那位胡大人又逼着要钱,想来也真够可怜的了。”
店小二忙附和着道:“是的,是的,委实是可怜得很。”
小明注目问道:“你方才也说他们可恨,那又是怎么说呢?”
店小二尴尬地笑道:“这个……公子爷,小的意思,如果是小的干脆将女儿送给那胡大人算了,如此,既可了清债务,又得到一个安身养老之所,又何乐而不为,可是他们偏偏不这么想,公子爷,您说,这可不可恨?”
小明的星目中,异采连闪,连连冷笑道:“可恨,可恨,的确是可恨……”
他的话没说完,店小二陡地发出一声惊呼:“公子爷……您……?”
原来小明于激愤忘形之下,那握在木椅扶手上的健腕,已于不自觉间将那坚硬无比的檀木扶手握成一团粉末,由指缝间纷纷滑落。
那店小二几曾见过这等场面!又怎能不惊呼出声!
而小明自己也感到无比的困惑一夜之间,自己的真力竟会精进到此种程度,能于不知不觉间,将坚硬无比的檀木扶手握成粉末,一时之间,也不由地目瞪口呆的愣住了。
也就当此同时,隔壁那胡大人传来嘿嘿阴笑声:“怎么样?我就等你一句话了……”
那女的没答话,只传过来一片嘤嘤啜泣声,必是母女俩在抱头痛哭了。
小明霍地站了起来,沉声喝道:“小二哥,你带我去隔壁房间!”
店小二讶问道;“公子爷,您要去隔壁干吗?”
小明沉思着道:“你先过去,告诉那个胡大人,那寡妇孤儿所欠的银子,由我偿还他。”
店小二张目骇然道:“公子爷,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数目可不小啊!”
小明不耐烦地挥手沉声道:“少废话,快过去跟他说!”
店小二将信将疑地向小明端详了一下之后,才带着一付无可奈何的神情,向胡大人房中走了过去。
少顷之后,店小二回到门口,向小明哈腰谄笑道:“公子爷,胡大人有请。”
小明昂然走进隔壁房中,星目微扫,只见一个头发蓬乱,满面病容的中年妇人,斜倚床栏,床边一个妙龄少女,伏在中年妇人怀中,正在抱头啜泣。
床前一张小椅上,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两鬓斑白的锦袍老者,见到小明走进来,也不起身,只是目光深注,冷冷地问道:“是你要代她们偿还老夫的银子?”
小明点了点头道:“不错!”
锦袍老者道:“你知道这数目有多大?”
小明道:“我知道,白银五万两。”
锦袍老者仰首望着天花板,口中漫应道:“是的!白银五万两,可不是串铜钱,哥儿你能拿得出来么?”
小明剑眉微扬,毅然地道:“我得勉力而为。”
锦袍老者仰首如故地道:“空口白话不能为凭……”
小明探腕掏出一粒明珠,托在掌心中,向前一递,冷然截口道:“胡大人,你瞧瞧,这珠子值多少钱?”
锦袍老者收回仰望天花板的傲慢目光,向小明的掌心深深一瞥,不由目光一亮道:“好,这珠子可以值上一千两白银。”
顿住话锋,披了披嘴唇道:“不过,一千两与五万两之间,未免相差太远了。”
好小明!二话不说,探怀取出“贾伯伯”遗留给他的半袋珠子,“哗啦”一声,悉数倾在茶几上,注目冷然地问道:“你数数看,够不够?”
这蓦地的一声爆响与满房的珠光宝气,惊醒了床上那一对互拥啜泣的母女,看呆了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