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逸嗫嚅地道:“令主,老朽可不可以请问几句话?”
白衫人笑道;“当然可以,你问吧!”
东方逸正容注目道:“请问令主,您可能不是‘铁板铜琶’本人吧?”
白衫人沉声道:“东方逸,你好大的胆子!”
东方逸连忙躬下身子道:“老朽知罪,但务请令主格外原情,因为老朽有不得不问的苦衷。”
白衫人道:“这话怎么说?”
东方逸道:“因为铁板令已有半甲子未出现武林,而目前令主所显示的法驾,又与传说中的‘不老双仙’。有点不相符合!……”
白衫人精目寒芒一闪道:“你怀疑本令主是冒牌招摇?”
东方逸一面暗中将功力提到极致,以防对方猝然发难,一面却恭声答道:“老朽不敢,但老朽私心仅仅以为令主是‘不老双仙’的衣钵传人,所以,敬请令主赐予说明,并请准予老朽瞻仰一下令主绝世丰采。”
白衫人笑了笑道:“你很会说话,本令主可以宽恕你的失礼,但你的请求目前却碍难照办。”
东方逸的脸上方自掠过一丝失望神色,白衫人却又淡笑着接道:“不过,本令主可以告诉你,时机成熟时,两位老人家会准予本令主以本来面目出现的。”
这话,等于已承认他是‘不老双仙’夫妇的衣钵传人了。
东方逸禁不住恭声道:“谢谢令主,老朽已知足了。”
白衫人注目问道,“还有甚么要问的么?”
东方逸沉思着道:“有关令主所交办要查究的那个歹徒,不知究系怎样的一个人?”
白衫人道:“本令主目前只能如此告诉你,那人是跟本门颇有渊源的一个叛徒,年在四旬上下。”
东方逸心念电转:“要追查一个年在四旬左右的叛徒,却怎会怀疑到年纪几乎小了一半的柏长青身上来呢……”
白衫人似乎能看透东方逸的心事似地,淡然笑问道;“你是否认为本令主怀疑一个年在二十左右的柏长青,太没有理由。”
东方逸讪然一笑道:“令主圣明,老朽确有这种想法。”
白衫人漫应道:“以你目前的成就,该知道,一个人武功精进到某一阶段时;他是无须易容和化装,即可改变自己的容貌的。”
东方逸似乎略有所悟地怔了一怔,然后点点头道;“老朽明白了。”
白衫人语声一沉道:“本令主所约见的另一个人即将到达,你该走了!”
东方逸恭声道:“是!老朽告辞。”
向着白衫人深深一躬,转身向山下奔去。
东方逸回到长沙城中的四海镖局时,也不过四更才过,柏长青和林大年莫子英三人,还正在花厅中秉烛清谈以待哩!
柏长青不等东方逸落座,即迫不及待问道:“副座,情形如何?”
东方逸坐下之后,随即将在岳麓山巅与白衫人的全部对话与经过情形复述了一遍,说话间,一双精目,始终没离过柏长青那张俊脸。
可是柏长青除了双眉微蹙之外,脸上神情,可根本没甚可疑之处,最后他只好自己加上按语道:“本来老朽认为昨宵上门寻事的那个年轻人,就是铁板令主,可是事实证明,这忖想是错了。”
柏长青沉思着道:“果如铁板令主所言,则昨宵那位不速之客,极可能就是铁板令主所要追索的叛徒。”
东方逸点头接道:“老弟这推想,极有价值。”
微顿话锋,轻叹着接道:“这事情,委实透着稀奇,但事不关己,咱们无须瞎操心,还是等候事态自然发展吧!”
话锋再顿,目注柏长青道:“老弟,老朽想明午起程回总局,向总局主面禀此间所发生的一切,老弟是否可以同行?”
柏长青道:“属下还有一点私事未了,想过了元宵,再起程北上。”
东方逸笑道:“既然是私事,老朽不便过问,那只好独自先走了。”
柏长青笑了笑道:“副座,其实那并非甚么不可告人的私事,只是有个约会而已。”
东方逸神秘地笑道:“约会?那必然是一位天仙化人的美姑娘吧。”
柏长青微笑地道:“副座只猜对一半,那委实算得上是一位天仙化人的美人,但却不是姑娘,而极可能是一位夫人,也很可能是一位武功奇高的前辈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