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独孤钰阅历丰富,临危不乱,于司长胜的生死间不容发之间,右手陡地一沉,同时身形微侧,也避过了白天虹左手的一指。
但白天虹却已乘这难得的良机,冲出室外,同时并将司长胜交到左手,右手已亮出夺自司长胜手中的长剑,一式“春云乍展”,将由刺斜里再度攻上的独孤钰,迫得连退三大步。
独孤钰一面拔剑应战,一面怒喝道:“白天虹,亏你还算是寰宇共尊的铁板令主,怎会做此无赖行径!”
原来白天虹右手长剑挥洒,左手却以司长胜的身子阻挡对方的攻势,这石室外的甬道,宽度有限,独孤钰在顾虑伤及乃徒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的碍手碍脚,而被迫得连连后退,才有上述的怒喝。
白天虹朗声笑道:“事急从权,这也算不了甚么呀!”
“呛”地一声金铁交鸣,两人已硬拚了一招。
因青梅本身功力所限,白天虹被制的穴道并未全部解开,因而他的功力,也只恢复一部份,这蓦然一招硬接之下,但觉手臂酸麻,虎口发热,手中长剑,被震榍,几欲脱手飞去。
独孤钰是何许人,这情形,岂有觉察不出之理!
所谓得理不饶人,接连绝招连展除了避免伤及乃徒司长胜之外并尽量找机会与白天虹的长剑硬拚。
但白天虹吃过一次亏之后,已心生警惕,改变战术,除了善为利用司长胜这块挡箭牌之外,已施展出“空前三式”中的绝招,不但避过了与对方硬拚的机会,而且有若水银泻地般,乘虚蹈隙,击向对方的要害。
尽管他的功力,最多只能算是恢复一半,但在上述这种打法之下,居然使独孤钰对其莫可奈何。
这些,本来不过是双方交手十数招之间的事。
独孤钰以他那丰富的经验,虽已断定白天虹功力并未全复,也深知此事必然与青梅有关,但目前情况急迫,他已无暇追问,月是改以激将法冷笑道:“白天虹,你如果也算一号人物,就该将老夫徒弟放下,咱们各凭艺业,做公平的一搏!”
白天虹笑道;“独孤老儿,少说梦话,要想救你的徒弟,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独孤钰道:“你说出来试试看?”
白天虹道:“办法很简单,你只有乖乖地带路,小爷出此秘室之后,自然将令徒交还。”
独孤钰冷笑一声道:“你想得多天真!”
白天虹淡笑道:“那么,咱们就耗下去好啦!”
这时,远处又传来古太虚的怒喝道:“独孤钰,你还没走么,老夫出来时,可有得你受用的!”
接着,又扬声说道:“白令主,好好缠住他,最多盏茶工夫之后,古某就来帮你。”
这情形,显然古太虚已听到了白天虹与独孤钰二人妁对话。
白天虹朗朗地一笑道:“谢啦!古老儿,你还是当心你自己的狗命要紧……”
独孤钰压低嗓音道:“白天虹,这样耗下去,咱们双方都没好处……”
白天虹笑问道:“依你之见呢?”
独孤钰道:“只要你放下劣徒,老夫以人格担保,开启机关,放你逃走。”
白天虹披唇一哂道;“老儿,你的人格,值几文钱一斤?”
独孤钰怒声道:“小子,你真要来个同归于尽,老夫舍命奉陪就是!”
“同归于尽?”白天虹哈哈大笑道:“我才不哩……”
独孤钰截口冷笑道:小子,别咀硬,老夫已知道你的功力并未全复,否则,你纵然不利用人质,老夫也拦不住你……”
白天虹也截口笑道:“你总算有自知之明。”
独孤钰怒声道:“既然你功力并未全复,为何不肯相信老夫的保证,而偏要耗下去让别人坐收渔人之利!”
白天虹笑道:“独孤钰,本座堂堂铁板令主的保证,你都信不过,你的保证,谁又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