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从没打过人,有些不敢。
低声劝道:“姨娘,出了气就算了,别再惹事了。少夫人等着胭脂呢,若是回晚了她又要磋磨您了。”
“等什么胭脂?她就是想着点子折腾我!我日日受欺负,今日我一定要出气!”凌柔的眼里迸着怒火,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陈飘飘透过帷帽望着多日未见的女儿,恍若隔世。
虽然她推了她,手还蹭破了,但这些都抵不上与她重逢的惊喜。
可听到她过得不好,她的惊喜变成了酸楚。
若是她没有被赶出相府,她的女儿也不会被人欺凌至此。
她想说话,但除了“啊”再也说不出别的。
“竹儿,我的话你听不到吗?把她的帷帽揭下来,我倒要瞧瞧她长得什么嚣张样!”
竹儿不敢打,但揭个帽子还是可以的。
刚要伸手,就被阿蒙的剑拦住了。
“打也打了,这件事到
此为止。”
瞧着这张冷漠脸,凌柔更气了。
轻蔑道:“你敢拦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阿蒙从未见过如此刁蛮的女人,冷声道:“你是谁?”
竹儿见状,忙介绍:“她是安”
凌柔不愿意被说是李暮云的妾室,直接打断道:“本小姐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阿蒙脸色微变,她是陈飘飘的女儿?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他一手拽起陈飘飘,另一手拽着赵大有。
赵大有却死活不愿走,他死死地盯着凌柔,这说不准是他摆脱瘟神的绝好时机!
虽然他说不出话,但他的手能动,拽着凌柔就不撒手。
凌柔直犯恶心,赶紧挣开。
赵大有见状,一把掀开陈飘飘的帷帽,指着她不断“啊啊”。
凌柔霎时愣住了。
怎么会是她?
不过月余,她的皮肤早已黯淡无光,不仅粗糙,还黑了不少。以往顺滑的墨发如此蓬草一般,莹润的红唇也因缺水干枯起皮。
“姨”
刚说一个字,凌柔立即闭嘴了。
不,她不能喊她!
她若是喊了,那么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个落魄邋遢的女人是她的生母,再被杜春花与李老夫人知道,她在侯府还怎么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