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质问她。
他不甘心,他怨恨,他难过,可这些在她那里只换来了一个笑。
她慢慢走近他,用极轻的口气说了声。
她没再说话,而是当着他的面吻了薛天。
他的头轰的一声炸了,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她怎么这么对他?
她是他黑暗绝望中的唯一救赎,却又亲手将他打入最阴冷的深渊。
当他咬牙切齿挤出这句话时,她又给了一个轻笑:
他的世界骤然崩塌,他知道他再也没有借口逞强了。
新人房内的灯暗了些,窗户上的剪影显示他们在相拥,再之后,他不敢再看。
一个人失魂落魄地挪着,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淋在他的身上,打在他的心上。
他经历过很多个大雨滂沱之夜,每个雨夜都被狠狠的折磨,但从没有这个让
他崩溃,让他窒息,让他痛不欲生,让他丧失生的希望
他一声声低语,沉浸在自己构造的悲伤中。
直到一阵敲门声把他惊醒,这才发
现衣裳都湿了。
原来是梦!
幸好是梦!
尚未缓过神,敲门声又起了,细碎,小心。
他擦了擦汗涔涔的额头,下榻开门。
是白逸。
白逸见他精神恍惚,手还有些颤,关切询道:
都被说成狗头军师了,他不想再让他支招了。
再把岌岌可危的关系弄得更僵,那就不再是梦了。
阿昀紧张了:
相比白逸的惋惜,阿昀更担心的是凌玥。她如今看不见了,若是被杀手盯上,极有可能再受伤。
白逸底气不足了,虽然黎芦隔三差五弄出个新药方来,甚至还与大郑的御医合作,可结果,没有结果。
阿昀开始后悔,若是当时没有固执己见,她就不用失明这么久,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悔之晚矣。
阿昀后来没有再睡,他有前车之鉴,他怕她趁夜去玉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