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诗书她不会,打架第一名不是,打架第二名!就这样的,别说三殿下,我若是有儿子都不愿意让他娶她!”
捧在手心的姑娘就这么被鄙视,钱夫人心里是抵触的。
可她愣是想不到理由来反驳他。
“老爷,事在人为。你甘心将王妃之位拱手让人?”
甘心?怎么可能?
就为皇上赐婚一事,他已经近一月没去叶时景府中了。
他应该也能察觉自己的不悦,但显然已经不在乎了。
大将军与户部尚书,还是不难选择的。
更何况,今时今日,已无人能与他抗衡。
倒是自己,迟早服软,毕竟没了要挟的筹码。
与钱进一样窝火的,是张乾。
大难当头,叶时景舍弃了他,好好一个礼部尚书成了主客司郎中,倒白白便宜张斌那小子顶了尚书一职。
郁闷之下,出去散心。
遇上了同样示意的钱进。
“钱兄,喝一杯?”钱进遇上比自己还惨的昔日盟友分外亲切,心情顿时好了。
不仅同意共饮,还主动要请客。
推杯换盏之间,又将陈文玉嫁衣被扯破一事当笑话说了出来。
张乾眯着眼笑,拍着钱进的胳膊:“钱兄,依我说,你家莺莺小姐比陈文玉适合当王妃。你跟随三殿下多年,为他做了多少事?到头来,居然选了陈泱做岳父。陈泱?哼!见风使舵的小人,见二殿下失势,立刻改换门庭,为人所不齿!”
姑且不谈是否真心,但这话说得钱进心里极为熨帖,少不得也要恭维他一番。
“莺莺举止直率,入不了三殿下的眼也是可能。但你家小侄女秀外慧中、温柔贤淑,比陈文玉那个只知舞刀弄枪还屡战屡败的丫头强太多了。张兄你对殿下忠心多年,依我说,殿下该娶你女儿!”
互相吹捧间,二人心理上都获得了极大满足,虽然于事情本身并没有多大裨益。
仅仅一日,陈文玉嫁衣被损坏一事就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还入了宁贵妃的耳。
大婚就在明日,她只能暂且压下,但对陈文玉多了些不满。
次日,热闹的京城喜气一片,没人在意冬风的凛冽。
黄昏,陈文玉一袭红装、妆容艳丽,嘴角漾着微笑。
喜帕盖上,陈文飞背她往花轿去,步伐沉稳,多年来难得的兄妹情深。
虚伪,但合宜。
红色喜帕遮住了眼帘,遮不住不绝于耳的恭贺声,陈文玉有些晕眩。
她真的出嫁了吗?她要做王妃了吗?
偷偷掀起喜帕一角,瞧见了一身红衣的叶时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