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被女孩用碎花布铺了一层桌布,插着海棠花的花瓶静置在茶几上,旁边还放着一叠画本,显得温馨又富有生气。
只是房间门里的室内温度有些低得出奇。
虞清晚的家用药箱很齐全,她自己就不能受伤,所以各类止血的药物和碘伏都有。
她拎着药箱回来,一边翻找里面的东西,一边轻声对沙发上的人说:“对不起啊,家里可能有点冷。这两天暖气不太好用,维修的工人还没来。”
贺晟眸色微动,抿着唇没说话。
虞清晚先用棉棒沾取了一些碘伏,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朝他的方向挪近了一点。
帮他擦个药而已,没关系的。
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缓缓包裹过来,她紧张地不自觉咽了咽喉咙,握着棉棒轻轻擦拭着伤口。
房间门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只能听见慢慢加速的心跳声交缠在一起。
女孩低垂着眼睫,卷翘的眼睫轻颤着,脸上是不施粉黛的素净,乌黑的发丝乖顺地垂在肩头,温顺得像只兔子。
和刚才乔思思身上的香水味儿不一样,她身上有一股很浅淡的药香,没有甜腻的味道,反而有些清苦,不受克制地往他鼻翼里钻。
少年垂在身侧的指节忍不住轻蜷了下。
贺晟觉得她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敢给那群讨债的人钱,昨天还敢一个人去台球厅找他。
现在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就这么邀请他进来。
越是这么想着,他就越忍不住皱紧眉。
虞清晚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想法,小心翼翼地帮他贴好了创可贴,刚想收回手,手腕就忽然被他一把握住。
突然其来的动作,少年温热的指腹忽然握在她的腕间门,酥麻发痒的触感。
她错愕抬睫,就撞进他额发下漆黑的眼底。
“就敢这么让我进家门?”
贺晟垂眸紧紧盯着她,声线极其薄凉:“昨天堵你的那群人,我跟他们是一种人。”
周围的空气陷入片刻死寂,虞清晚咬了咬唇,摇了摇头,嗓音轻柔无比。
“不是的。”
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向他,执拗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他是好人。
哪怕表面看上去很坏。
如果他和那些人一样,她晕倒的那天,他就不会把她送到医院里,也不会管她死活。
所以虞清晚觉得,他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贬低自己。
话音落下,贺晟的眸色顿了顿,眼底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安静片刻,他却忽然俯身靠近她,欺身把人压在沙发上,周身的气息忽然变得极富侵略性,危险至极。
比刚刚在门口她撞进他怀里的距离还要近。
鼻尖几乎已经快要贴上她的,虞清晚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细碎垂落的漆黑额发,柔软纤长的睫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轻晃的倒影。
心脏一下下剧烈跳动着,几乎快要冲出胸膛。
他的眸色很深,深到让人难以辨别其中的情绪,不明意图,凌厉的喉结线条动了动。
“现在呢?还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